霎時間,澡堂內步履疊起,滾滾湧向了大門,門栓響動的同時,馬三兆便扯起了嗓子:“誰T**不要命了,居然敢在老子門前放槍?快給老子站出來亮亮相!”
白門三人早已在等待中平復了情緒,此刻赫赫然立於門外,不約而同翻起眼皮掠了掠穹頂,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
白門堂主手入褲兜、槍入槍套、唇邊叼煙、滿面無聊;昆仁二位兄弟一左一右置於當家的前方半米,皆兩手抱胸鬆散站立,目視著大門不耐的眯著眼睛。
尤在此時,大門開啟,一群爪牙相伴馬三兆現出了身影。昆仁二位兄弟眼神一凜,鬆散勁兒了無蹤跡,齊齊抬槍對峙;倒是白九棠依舊兩手抄兜,叼著紙菸悠然無比。
馬三兆看清來人,不禁心縛大石,陷入了呆滯。白門堂在小東門大肆搞清掃,他哪有不認得的道理,只是未曾想過自己這麼衰,真真遇上了這班子煞神。
馬氏在頹喪中氣焰盡失,轉而莫名閃過一絲決絕的神情。
“你就是這間澡堂的東家?”白九棠冷冷聚焦凜凜打量,說罷丟掉菸蒂,撇了撇嘴角“不用我來告訴你我是誰吧?你的買賣好像不太乾淨,識相的就讓開道來,容兄弟們入內檢查,否則……別怪我做事不留餘地!”
馬三兆驀地驚醒過來,掏出一柄毛瑟手槍,惡狠狠的說道:“老子生來就不是個識相的人!你以為只有你們有槍麼?”說罷手一邀,高聲喝道:“亮槍!”
唰唰唰的聲響頻頻而起,馬氏爪牙紛紛掏出了槍械。
昆仁二人心下一緊,立即鎖定了馬三兆的腦袋。
白九棠滿意的掃了掃二位兄弟的背影,抬起眼簾對馬氏一笑:“好硬的硬漢,了不起!”說著,走近了兩步,沉下臉來冷眼罵道:“卻也是個極蠢的蠢貨,真掃興!”
馬三兆但見活閻王逼近,哪還有心力唇齒反擊,只顧著青筋迸裂的高吼了一句:“站住!別T**亂動!否則老子要開槍了!”
白九棠頓下步來,玩味的揚了揚眉毛,側目視之,陰沉嬉笑:“你以為人多槍多便能穩操勝券?我告訴你,在你後面,站著一幫烏合之眾,他們眼神遊弋、目標不定,心虛膽怯、屬廢物一群!”
說罷,眯起眼睛威嚇道:“我們仨可不一樣,出門用的是同一個姓,託槍瞄的是同一個敵!扣動扳機何其容易,只要尚有一口氣,你便只能下地府去!”
馬三兆臉部的肉猛抽了幾下,心驚膽寒的躊躇了半餉,虛張聲勢的吼道:“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老子若是死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白九棠定睛望著他,嘴角撇起一抹冷笑:“也許吧,但也值了!我們三、你們七,一倍有餘!不如賭一把,死絕了算輸,多活一個便算贏!”
話音一落,揚高聲線命令道:“阿昆、永仁,我數到三,你們便開槍,若是中彈了,倒地前記得多爆兩顆頭!”
昆仁二位兄弟眼睛都沒眨一眨,齊齊瞪著馬三兆錚錚喝道:“是!”
“一!”白九棠陰沉的勾起嘴角。馬氏的爪牙惶惑的左顧右盼,渾身上下哆嗦個不停。
“二!”
“……”
驚見活閻王就要數出“三”來,馬三兆不禁兩腿發軟,正要高聲討饒,一幫爪牙已撲通通的跪倒了一片。
人多何足懼矣?還是那句老話,亡命徒始終居於江湖一線,一個肯動腦的亡命徒必然能穩操勝券。
馬三兆哭喪著臉,開啟大門接受臨檢。
白門三人長驅直入踏入了邪惡的地域,不多時便明白了這個馬三兆違反常理奮起反抗的原因。
澡堂的內部構造有些古怪,房挨房道擠道,迷宮似的彎來拐去。白九棠轉悠了半餉,總算有了些頭緒。這裡除了澡堂之外,另開設了賭博和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