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興許是她的幸福跟這些女人們的悲慘形成了過於鮮明的對比,這裡竟然是有一片沉默。
莊妃這個時候終於說話了,她咯咯笑了一聲,一臉蒙古馬背上女子的爽利感覺,“和大人這樣的好夫婿,怕是整個京城都很難尋到的,不過和夫人這樣的好運氣,也是很難尋找到的。您是在和大人貧寒時候就遇到了他,怕若是換了一個時期,您便沒這樣的好運氣了。和夫人還得珍惜著呢。”
這含針帶刺的感覺,當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馮霜止只這一下,便已經想到了糰子的事兒,她將那洶湧的殺意壓了下來,便一彎唇角,竟然是一句:“莊妃娘娘說得是,所以妾身很珍惜與他的感情。”
莊妃差點沒坐住,那手指戴著護甲便扣住了木扶手,這才忍住了立刻站起來與馮霜止對上幾句的衝動。馮霜止這話雖然是順著她說的,可是更讓她憤恨,因為這話並不與她料想之中的發展一樣。馮霜止越是淡然,她越是生氣,畢竟那代表著馮霜止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也根本沒有將別的任何女人視作威脅和對手。
對缺乏存在感,不斷想要以挑釁來尋求別人注視的人來說,最大的反擊便是直接無視她。
馮霜止也是精通此道的高手,不可能被一個莊妃挑動起來。
只要她選擇了相信和���敲幢鸕畝疾換崾俏侍狻�
問題只是,這莊妃會不會為和��欣椿鍪隆�
莊妃與馮霜止對話之中的暗流洶湧,忽然就讓令妃安心了,馮霜止雖然說跟毓舒是在表面交好,可是和��疵揮腥魏慰柯J�話⒏緄男形��っ鞣腖�垢�故婀叵擋淮�硨瞳|支援誰,如今只要馮霜止不倒向莊妃和莊妃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一切都好的。
只是令妃也知道,莊妃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整個後宮的心腹大患。
沒人希望會再有一個孩子降生,是個女兒還好,若是生了個小阿哥出來,這宮裡就要驚濤駭浪了。
不管怎麼說,莊妃也是蒙古部的人,蒙古那邊若是起勢了來支援她和剛出生的小阿哥,怕是這皇儲還有變化。
令妃便渴望著自己有朝一日成為孝莊,那赫赫有名的大玉兒,只是終究很多事情不是她能夠決定的,永琰看上去不爭氣,不管她怎樣疾言厲色,他似乎也頑劣依舊,根本不能助她登上太后寶座——令妃常常想,若是當初她的兒子換成五阿哥永琪,那該多好?
只是現在,永琪已經死了。
令妃莫名地笑了一聲,便招呼眾人去園子裡看花。
莊妃一個人走在,馮霜止不想跟這人靠太近,眼看著莊妃似乎要向著自己走過來,馮霜止直接走向了毓舒那邊——去令妃那裡太打眼,畢竟人家是宮裡的妃嬪,她一個臣子之妻,還是跟命婦們待在一起比較好。雖然毓舒這邊也算是皇族的女人,但好歹要比那邊好上不少。
更何況,現在馮霜止找毓舒是另有所圖。
“十一福晉。”馮霜止喊了一聲。
毓舒扭過頭來,見到她來了,倒是驚訝了一下,隨後挽了她的手,笑道:“你今日難得主動招呼我,太后跟前兒的大紅人,我可是被你驚喜到了的。”
馮霜止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便直接嘆氣道:“我是個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毓舒,那邊的花兒不錯,我們過去看看吧。”
這是借一步說話的意思,毓舒知道馮霜止大約要說什麼要緊的事情。
她笑了一下,也道:“那邊的菊花竟然是紫色的,還是妹妹的雅興和品味好。”
“姐姐說笑了。”馮霜止與她移步過去了。
馮霜止今日穿了花盆底,踩在地上的感覺很奇怪,有一種懸空的感覺,也有一種很高高在上的錯覺。她道:“毓舒姐姐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