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應金聽到這裡,臉色發黑的想要為自己辯解,被劉宣擺手制止,劉宣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正值官軍圍剿之際,張兄弟趕來入夥投效,而且張兄弟與官軍大將還是同姓老鄉,當然會引起其他兄弟的疑慮,害怕中了官軍的詐降之計。”
“但是我劉某人心中還是相信張兄弟的,張兄弟起兵已經時間不短,去年就闖下了不小的大名。如果張兄弟與官府張副總兵是親族關係,萬萬不會走到這一步上。”
“張兄弟的計策,我認為非常可行。現在敵強我弱,如果死打硬拼,我們也未必是官軍的對手。即便擊敗張應昌,但是還有吳志勉,到時候官兵越打越多,我們的人數卻越來越少,局面恐怕也越來越糟。”
“張兄弟的夜襲之策,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我的意見,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一虛一實、一明一暗。”
“第一路是虛兵,讓騎兵營的兄弟全部出擊。石勇營官帶上鄒風、馬武兩位哨長,沿著大路官道大張旗鼓,全力襲擾官軍的探哨。這一路人馬,臨陣之間,不打無把握之仗,千萬不能讓官軍摸清楚虛實,要讓官軍疑神疑鬼,吃不好睡不好。”
“出征之時,要帶上七日的口糧,以免發生意外,造成糧食缺乏。此次出兵,營官石勇有統籌決策之權,這一路人馬的一切行動,也全部交給你自己做主,但是驚擾敵軍,疲憊敵人的任務你也要不折不扣的完成。”
“另外要勤派探馬,隨時隨地將你們的訊息傳遞回來。”
見劉宣已經正式下大了軍令,騎兵營營官石勇上前幾步,接過虎符令箭,就連一向古井無波的臉上也帶著幾絲激動,他用力向劉宣行了一個軍禮,極端嚴肅認真的說道:“回稟將軍,卑職此去,不成功便成仁,如果完不成任務,願意提頭來見。”
石勇情緒之所以如此激動,也是與劉宣軍中的情況有關,劉宣的軍中向來是最重軍功,而幾次作戰,騎兵營都是大大的配角,立下的功勞不算很多,再加上騎兵營武備精良,全軍幾乎一多半的鐵甲都在騎兵營。
這樣一來,軍中說閒話的兄弟就非常普遍,就連石勇這個高高在上的營官,也經常能聽見這種牢騷。在參加這種軍議中,石勇這個營官也因為功勳不夠,說話的聲音也遠遠比不上李旭升、張虎成這等戰功顯赫之人。
這一次出兵,儘管還算是疑兵配角,但是石勇卻有決心幹出一番事業,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卻是因為他麾下的這支騎兵營儘管人數不多,但是實力卻不容小看。
這一支騎兵營,經過劉宣屢次擴充,已經超過三百餘人,披甲的勇士更是超過二百。這支騎兵營中,既有顧世虎麾下的家丁斥候,也有軍中最驍勇善戰的騎士,儘管人數不多,但是實際上的戰鬥力已經超過了劉宣麾下的步兵營。
劉宣交代了石勇率領的虛兵,然後接著說道:“儘管一路上石勇等人會騷擾官軍,但是三日之後,官軍一定能趕到文安驛,到時候我們就選拔精銳,提前透過密道藏身在距離文安驛二里外的孫家莊中。”
“等到了夜黑風高之時,就突然起兵,一舉突襲張應昌官軍的大營。”
石勇接過了軍令,面無表情的離開了軍帳之外,他馬上下令麾下的騎兵迅速集合,將後勤營下發的乾糧準備齊全,然後點齊兵馬奮力奔出延川縣城。
在延安府的春季,常常都伴有很大的風沙。
在石勇率軍出城之後,馬上就颳起了狂暴的沙塵,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行軍,毫無疑問會引發各種不可測的意外,更會引起士兵的怨望,從而引起營嘯炸營。
面對惡劣的氣候,石勇也只能住腳紮營,等天氣徹底好轉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昏暗,而石勇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決定夜間行軍。
古代的軍隊,有一條規矩就是夜間不戰,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