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動下,繞軸轉動。
經無恤一解釋,趙廣德頓時眼睛通亮,他對烹調食物有著濃厚的興致,在溫地時閒極無聊,甚至會悄悄和庖廚學調配羹湯,為此沒少被父親溫大夫趙羅訓斥。到了新絳後,寄居於新絳趙府之中,礙於身份,以及“君子遠庖廚”的觀念,他這才收斂了一些。
如今看著眼前的石磨,肯定是用來製作某種精細食物的,這讓趙廣德以為無恤是“吾之知己”。
趙無恤卻不知道這次正好歪打正著了,他已經把院子的門緊緊關上,想來也沒有無趣之人來打擾他製作美食,而且又不是親自動手,叫人撞破了也不至於上綱上線。
無恤讓穆夏將裝在麻袋裡的黃色菽豆扛了出來,指揮他推磨,而薇和媛二女則在一旁,往磨裡放入菽豆和加清水。
穆夏力氣很大,奮力推動磨盤,而二女也覺得很有趣,嘻嘻哈哈地把這當做遊戲。
石磨的上扇盤有一個磨眼,菽豆透過磨眼倒入磨膛,均勻地分佈在四周,圓石磨發出咔滋咔滋的響聲,將它們磨成粉末。經清水一衝,就又變成了濃濃的豆汁,從夾縫中流到磨盤上,又經由木質的漏斗中流到了木桶裡。
不一會,二女已經手痠腰痛,穆夏卻連汗都沒出一滴,而院子裡,也多出了好幾桶色澤誘人的豆汁。
無恤又叫穆夏抱起其中一桶豆汁,在洗淨的細葛布上過濾,灌入陶釜中。釜的形制和後世的鐵鍋已經很像了,釜口幅度比鼎、鬲等都大,使用方便。在民間,已經逐步開始取代鼎、鬲,到了戰國秦漢之交,更是成了軍中制式的烹飪工具,所以才有項羽的“破釜沉舟”之舉。
至此,趙廣德也忍不住了,反正身旁都是堂兄的親信和屋內人,他便不再自持身份,捋起寬袖就親自下場調製,這倒是讓趙無恤有些驚訝,卻沒有阻止。
過濾後的豆汁被灌入陶釜中,點燃爐灶裡的乾柴,猛火加熱煮沸。不一會兒,釜面豆漿泡沫破裂,眾人又在無恤呼喊下,忙不迭地撤火,便得到了香噴噴的熟豆漿。
聞著這久違的香味,趙無恤食指大動,趙廣德也吞嚥起了口水,他用木勺輕輕撇去浮在上面的泡沫,如此重複幾次後,釜中就只剩一鍋奶一樣的豆漿。盛在木碗中,加一些蜂蜜,在場五人先幹了一碗解饞。
“善!”趙廣德嘴角全白了,只說出了這麼一個字,沒想到平凡的菽豆經過這麼一處理,居然味道如此甜美。
薇和媛二女甜得眯起了眼,穆夏也一言不發地連幹四碗。
趙無恤則有些慾求不滿,甜豆漿,還是撒白砂糖才地道啊,這年頭用麥芽和高粱做成的飴糖不溶於水,無法作為調味品,只能用蜂蜜替代。
他說道:“別急,一會還有更好的東西。”
接下來還要好幾道程式要走,前世他有一位嬸嬸家就是賣豆腐的,他曾被喊去幫忙過,所以記得大概的做法。
首先,是要點漿。
後世點漿用的是石膏,點出來的豆腐豆腦潔白無瑕,色澤光亮。據說原本歷史上,豆腐的發明者,西漢淮南王劉安,也是在煉丹時無意將豆汁和石膏混合,才偶得這種食物。雖然這東西野外也有天然形成的,但一時半會上哪找去,所以無恤他們還是隻能用鹽滷來點。
鹽滷又叫苦鹵,一如其名,味道苦澀,還有微弱毒性。在這時代,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民眾不吃鹽的話,就會四肢疲軟無力無法從事生產勞動,士兵不吃鹽就沒有什麼戰鬥力。
論質論量,還是以齊國海鹽為最,號稱“海王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