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我拳的孬種,過得是不是很慘,但慘嗎?”
劉景濁無奈傳音,“我沒有要錢意思,能打個對摺已經很不錯了,別這樣。”
章舒胤沉默片刻,又問道:“我記得我說過,每年要留下些養魂草,以備不時之需,現如今咱們手裡有多少,說實數。”
尹冼當即開口:“攢了六十幾年的,大約有十萬株。”
章舒胤點點頭,輕聲道:“明日就把那十萬庫存盡數取出,交給劉山主,這個不收錢,分文不收。”
劉景濁倒吸一口涼氣,緩緩起身,朝著章舒胤重重抱拳。後者趕忙起身,攔住劉景濁,笑著說道:“我也是個人。”
陳槳沒好氣道:“行了,不白敲你竹槓,挑地方,預備出來半月時間,我教他拳。但醜話說在前面,吃不了疼不要怪我。”
陳槳轉頭說道:“倒不如就在子落山閉一小關?”
劉景濁看向章舒胤,“會不會太過叨擾?”
章舒胤氣笑道:“這會兒還客氣就有點假惺惺了昂!”
暫時還住在武館,入夜之後,劉景濁從乾坤玉中取出來一道無字竹簡,拿起刻刀,刻下幾行字。
舟子陳槳,泉兒兩千千枚。
子落山,養魂草十萬株。
日後但凡收取他人錢財或是天材地寶,都會一一燒錄。等到將來關上了歸墟門戶,劉景濁要在拒妖島桃李林外,立上兩座碑。
一座碑會寫滿名字,何方人氏,戰死何時。
另一座碑,會把這些個出錢的山頭兒與個人,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刻完幾行字,劉景濁邁步走出屋子,抬頭看向天幕。
八月初,漫天星辰極其璀璨,真像某人眼睛。
沒忍住就走出院子,看的可以更清楚些。
走出大門就是那練武場了,劉景濁一轉頭就瞧見了個坐在石磨上,抬頭看星星的少女。
少女也緩緩轉過頭,衝著劉景濁一笑,輕聲道:“姑父說你是個很厲害的人,你是那個道士對嗎?”
劉景濁也是一笑,點頭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少女搖搖頭,“就是感覺,那天在飯桌上,我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
劉景濁笑道:“就是感覺?”
少女點點頭,然後就繼續看星星了。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也抬頭看星星,但同時問了句:“是家裡出什麼事了?所以要來投奔尹冼?”
少女點點頭,“算是吧,誰知道呢。”
少女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衝著劉景濁一笑,輕聲道:“困了,我要去睡覺了,明兒見。”
劉景濁點點頭,“好的。”
少女緩步往院子裡走去,結果走進去之後忽然又回身探出頭來,問了句:“你好像心事很多?看著好累啊!”
劉景濁笑道:“早些去睡吧。”
少女咧嘴一笑,扭頭兒進門。
她邊走邊抬頭看星星,自言自語道:“我不會看錯人,是個溫柔的大哥哥。”
劉景濁就這樣在院子門口蹲了一夜。
等到天光微亮,他剛要動身去往子落山,昨夜那少女也出來了。
少女輕聲道:“是要走了嗎?”
劉景濁搖搖頭,“暫時不走,要去子落山閉關一場。”
少女點點頭,“那,某個明兒,再見?”
劉景濁啞然失笑,點頭道:“好的。”
隨後化作劍光拔地而起,朝著子落山去。
少女眨了眨眼睛,滿臉羨慕。
年輕婦人此時走來,瞧見了方才一幕,心中已經不知罵了劉景濁多少遍。
這不是勾我家良珠的魂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