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維持平衡,但到了師兄孫兒這裡,變味兒了。從無求變成了有求,這樣的糴糶門早已違背了初心。沒出現在這場鬧劇之中的人,除卻簪雪城那些人外,都是初心未改的人,他們不該死。”
孩子雙目猩紅,猛地抽離了手,忽然就大笑了起來。
“我早就看你老東西有反意,這才將你推去離洲的,可師父偏不信。”
老者冷冷開口:“為逼我反,當年你不是屠了我女兒滿門嗎?”
孩子嘴角一挑,“你知道?”
老者點了點頭,“早知道的,所以你活不成了,即便劉景濁沒勝,你也活不成。”
孩子忽然覺得臉上有些潮溼,伸手一抹,卻見手上一團漆黑汙垢。
刑寒藻皺著眉頭,因為在別人看來,孩子雙眼已然變得漆黑,瞳孔之中漆黑之物如同泥漿一般往外噴湧。緊接著是鼻孔、雙耳,嘴巴。
“你……丹藥有問題,你跟那裴搗商量好的?!”
老者笑了笑,說道:“是藥三分毒,煉丹也是,量多一分,就是毒丹了。也算是為我那苦命女兒一家五百餘口,報仇了。”
劉景濁只是靜靜看著,沒有阻攔。
下不去手?不存在的,只要知道他所行之事,殺他算什麼?
刑寒藻轉過頭,問道:“不救嗎?還什麼都沒問出來呢。”
劉景濁搖頭道:“救他作甚?更何況,也問不出來個什麼的,我就沒指望。”
於是眾人就眼瞅著那孩子化作一團漆黑汙泥。
黛窵蹙著眉,有點兒生氣,把我的地板弄髒了啊!
老者也活不下去了,但他還是緩緩起身,對著劉景濁一抱拳,微笑道:“我沒做什麼錯事,所行之事,全是依照師兄之言,讓天下趨於平衡。至於背後,當然有人,但我不能說,若是告訴你,僅存的幾個還在堅持我師兄大義的人都要死。”
話鋒一轉,“養蠱法子,除卻三千童男童女之外,就只有以天……”
劉景濁眉頭一皺,卻終究沒能攔住早就種在老者體內的禁制。
那邊一灘黑水,這邊一灘血水。
劉景濁走出養劍亭,也只是嘆息一聲。
天底下哪裡有什麼真正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