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去,估摸著打人間有騾子那年,這白水洞天就有生靈了吧。”
劉景濁點點頭,再沒有多問。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瘦篙洲的一座洞天福地,那才是真正的百無禁忌之處,也是天下皆知的最掙錢的小天地之一。
與別處任何一處洞天福地都不一樣,那座小天地裡,所有的本土修士,都是肉身符籙。可怕的是他們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只是符籙真身,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定格在了某一天,也重複在那一天。
蘇崮笑著開口:“赤亭兄在想什麼?”
劉景濁微微一笑,輕聲道:“貧道只是覺得,我們與這座洞,是天外人。那在天外人眼裡,我們的人間,是不是也只是一座洞天福地?”
佛曰大世界下有三千大千世界,其下又有中千世界、小千世界,小世界。
那我們的天下,到底是大千世界,還是小世界?又或是隻是小世界裡的一處小天地?
蘇崮笑道:“人想目力之外事,會很累的。”
劉景濁點點頭,“好話。”
確實是好話。
眼界三尺偏看一丈處,當然會很累。
兩人步下生風,閒聊不久,已然到了一處大渠。
三十丈之寬的渠,都趕得上不少河流了,怪不得居然能修建淫祠,還有渠主依靠水運而生。
兩岸頗為荒涼,畢竟這白水洞天,凡人不多的。
依照輿圖來看,三道大渠由三個方向匯入那處小云夢,而此處距離小云夢,至少還有五百餘里,聽著遠,但對於佔據此地水運,由是元嬰境界的渠主來說,瞬間就能返回。
劉景濁小聲嘀咕:“蘇兄,咱們這是不是有些忒莽撞了?萬一那渠主半路這番,咱可是屁撈不到,還得給人追殺。萬一這爛木渠主把那老蛟喊來,那咱不就到頭兒了麼?”
蘇崮咧嘴一笑,“赤亭兄,放寬心,憋著取老蛟性命的修士,不在少數,他只要敢遠離小云夢,少說也有一手之數的修士憋著弄死他。他敢來,咱們扭頭兒去小云夢,給他來個釜底抽薪不就行了麼?”
劉景濁心中暗自稱奇,心說這等事兒,怕是才夠的上刀尖兒舔血一說吧?但凡有一招不慎,那就真到頭兒了。
時候尚早,兩人便走遠了些,各自打坐煉氣,消磨光陰。
幾乎就是一閉眼一睜眼,未時已到。
劉景濁睜開眼睛,咋舌不止。
好大的排場啊!
一個元嬰境界的渠主,第六境,境界不算低了,但也不高啊!
可瞧瞧人家這排場。
出水之時,頭前三駕……魚車吧,雖是馬車樣式,但人家是大魚拉著啊!
隨後才是那位渠主鑾駕,好傢伙,水晶打造的車身,十二隻丈許長的大鯉魚拉著,兩側蝦兵蟹將手持大槊護衛,後邊兒還有幾個高大人魚斷後。
就連蘇崮也有些無奈,“這渠主腦子缺根弦兒嗎?議事而已,這是要傾巢而出?”
劉景濁笑道:“那不更好,待會兒蘇兄去那水宮之時,更方便些啊!”
蘇崮一愣,“赤亭兄啊你可不能這樣兒,我要是能下水,我找你作甚,悶聲發大財不好麼?”
劉景濁一聲嘆息,無奈道:“這不是拿個竹筐撈月亮麼?我是個武夫,煉氣士境界太低,又不是修習水法的,咋個去水宮?照我說,我揍,蘇兄境界高,不如我就在外邊兒望風,蘇兄下去忙碌?”
蘇崮哈哈以一笑,說赤亭老兄真會說笑。實在不行,我這兒有兩枚避水丹,吃下去能管上十幾個時辰,咱倆一同下水嘛!
劉景濁故作怪罪神色,有這好丹藥,不早說?差點兒就因為這點兒小事扯呼了。
倆人有說有笑來到河邊,蘇崮遞來一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