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緩緩起身,笑了起來。
“你現在是個什麼境界了?”
劉景濁一抬手,將白小粥收入袖中,提著半截兒獨木舟轉頭看了一眼天帝。
“你如此這般,最失望的是火神吧。”
那位天帝冷笑一聲,冷聲道:“既然選了我做天帝,那就應該臣服我,我才是這天上地下,唯一的主人!”
說話之間,那位天帝忽地金光大放,一道數萬丈之高的金身憑空出現。
“你們都退下,今日由本座降服此獠。”
劉景濁仰頭看了看,先灌下一口酒,之後才搖了搖頭。
“這是他們的出生地,你不尊重他們,居然藉著煉化此地來助長修為。”
高大金身一腳踏來,狂笑道:“我是天庭之主,這地方自然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劉景濁面無表情,只是心念一動,一道與天帝平齊的混沌法相已然出現。
法相手中,卻不是斷劍了。
披頭散髮的混沌法相抬手舉劍,許久不用的九宮劍陣,頃刻之間籠罩整個九重天。
“你弄錯了一件事,想躋身神明境,不是足夠絕情,而是足夠無情。絕情與無情,壓根兒不是一回事。人族永遠不要想做到無情,你說到底還是人族。”
混沌法相坐鎮中宮,此時那天帝,身在乾位。
無數劍光由打四面八方而來,在天帝上方匯聚,又落下。
就好似當年天柱斷裂,劍光如同天河之水倒灌。
不得不說,這位天帝選錯了地方。這個地方與我天然契合,況且,即便沒有了兩界山的加持,我已然在半步神明。
數萬年來,光陰如流水,我已經足夠無情了。
劍光摧枯拉朽,那位天帝居然被壓得直不起身子了。
他緊皺著眉頭,沉聲道:“不該!不該如此的!我煉化這方天地,修為是在神明巔峰,為何還不敵你?”
劉景濁舉起手中劍,一劍劈砍而下,天帝那道金身瞬間多了一道裂痕。
劉景濁問道:“你成神之後,可曾修煉過?你這身修為是你自己的嗎?你不懂一個道理,不是自己的修為,你拿不住!”
我這數萬年來,可不是隻種地釀酒了。
沒了兩界山的限制,我這一身修為才是我真正的實力。
天帝再無方才那沉穩模樣,因為無盡混沌劍意,已然壓彎了他的脊樑。
劉景濁再次舉劍,淡淡然一句:“陰陽炁足自通神,我是混沌化身,陰陽二氣用之不盡取之不竭,自然在神之上了!”
真沒想到,首次登天,居然就要斬殺天帝。
也罷,殺了就殺了。
這身真正修為是頭一次用出來,說白了還是在凌霄之上而已。對上火神雷神興許弱上一線,但對上你們這等偽神,我連陣法符籙都用不著。
“皇天上帝,你不夠格。”
劍光在高處匯聚,成為一把數千丈之長的巨劍,即將落下。
正在此時,有人高聲喊道:“前輩!你不能殺他,若是殺了他,神靈無主,天下必然大亂啊!”
劉景濁猛地轉頭,卻瞧見了一個熟悉身影。
“姜……封神人!”
來著白髮白鬚,手持打神鞭,騎著四不像,生生攔在了劉景濁劍下。
“前輩,不能殺啊!”
劉景濁看著那熟悉面容,不由得心頭一緊。
當年班師回朝,自己做了逃兵,第一關是在牛慶山過的。那個塑像老者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給了自己第一份清淨。否則後來返回青椋山,不可能有那清淨之心練拳練劍,也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便受師父灌頂了。
面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