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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著地上被月光照下來的樹影,斑斑駁駁,“大概只是不夠愛吧,所以沒能走到最後。”她付出得太晚,而他……當所有的誓言最後化成一句算了吧的時候,就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水光,你恨他嗎?”

水光的聲音很平靜,在這冬日的夜晚顯得有些空寂,“沒有恨,只是,覺得很難受。”

她一直以為,在那年聽到於景嵐去世,便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經歷了,卻原來不是的。

當他莽撞地闖進她灰色的生活裡,一次次地攪亂她原以為不會再波動的心湖,當她漸漸走出那年的泥潭,開始在意於景嵐以外的人,當她以為可以抓住一點幸福,開始去編織一些夢……卻沒有想到所謂的幸福會那麼短暫,夢會醒得那麼快。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衝上去對他說,章崢嵐,求求你。

然而她到底什麼都沒有做。

景琴聽完,嘴唇動了幾次,最終嘆息一聲,“光兒,你知道嗎?以前,我最喜歡你說哪句話?你說,我餓了。你總是容易餓,餓了就按著肚子說好餓,想吃什麼什麼。”

她練武運動量很大,從來是他們中最容易餓的,她聽到小琴說:“哥那時候總是會在包裡放一些零食……有一次被他們班裡的女生翻出彩虹糖,被取笑了好幾天,羅智呢總是惹事,我呢,總想要超過哥哥……如果時間能回到過去該有多好。”

是啊,如果能回到過去,該有多好。

她會晚一點說那句我喜歡你,於景嵐。她不會在那天跟他打電話。

她也不會認識章崢嵐……

臘月二十三那天,西安下雪了,水光下班回家的時候地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中途接到羅智的電話,說他明天就回來了。

羅智一直留在那,他的事業越做越好,他最初去她那邊發展,說是那裡前景好,畢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但說到底,他是因為擔心她才過去的。而後來,她回來了,羅智沒有問她多少,只是說,你在家裡也好。

水光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好的,但她是真的欣慰羅智慧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哪裡像她,來來去去,最後一事無成。

水光跟他說這邊下雪了。

羅智笑道:“那咱回來剛好可以打雪仗。”然後跟她說,幫他跟他爸媽講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之前他跟兩老打電話都沒人接,估計都在打麻將。羅爸羅媽最大的業餘愛好就是搓麻將。

水光說好,笑著收了線後,看雪越來越大了,她從包裡拿出了傘撐起。望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說不知這場雪會下多久?

56、誰是誰的傷

半年的時間有多長;對於章崢嵐來說,是無可忍耐的長。

有一次周建明看到他;說了一句,“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章崢嵐你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嗎?除了那死,這八苦裡其他的你都佔了。”

他是過得沒了方向;可這樣的難受,是活該了。

臨近新年的一天裡,章崢嵐衣冠齊楚去出席了一場慈善晚會。主辦方的負責人在上面講完了話,他讓何蘭去捐了支票,他退到後方靠著牆壁看著場內紛紛擾擾的人群。

吵鬧的聲音好像能將他心裡的冷清驅散掉一些。

片刻之後有人過來與他打招呼,一男一女,男的他認識,是本市一家傳媒公司的老闆,對方伸手過來說:“章總,許久不見了。”

章崢嵐回握了一下,“好久不見,俞老闆。”那人向他介紹身邊的女士,“這是legend(傳奇)雜誌中國版的副主編,朱莉,她剛回國不久,卻是想採訪你很久了。”

朱莉向章崢嵐笑著頷首,“早耳聞git章總,今日得以一見,我想說,本人比那些雜誌照還要英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