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然一笑,疾步奔出了廂房。
“小姐,她會是第二個你嗎?或許她更加的可憐……”
望著漸行漸遠,終至消失的美麗倩影,紅楓喃喃自語,清眸中不由得泛起了一層朦朦薄霧,直至紅莊恢復寧靜,直至天空泛白,她依然惘然地佇立。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結局註定是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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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後院,昏暗的房間,燭光微弱,一片瘡痍。
駱煒森東倒西歪,步履不穩,狂亂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眸光發了狂似的掃射四周,破壞著他所能見到的一切。桌椅,砸了;衣櫃,倒了,就像是颱風過境,他一面發出沉痛的悲鳴,一面盡全力地將所有能移動的東西拿起、摔了個粉碎。
她在哪兒?她在哪兒?為什麼消失了?為什麼到處都找不到她?為什麼?她在哪兒……
駱煒森赤紅著一雙眼,情緒異常狂躁,雙掌撫著欲裂的頭,面如槁灰,像只受了傷的野獸,極度痛苦,歇斯底里地嘶吼、咆哮,驚天動地得像是想要毀滅一切,誰也無法阻止。
隨後一個踉蹌,他重重地跌靠在牆角,四周頓時寧靜下來。半晌,駱煒森慢慢立起上半身蜷起雙腿,淒厲的放聲大笑,那種剜肉刮骨似的劇烈疼痛肆無忌憚地在他胸臆間亂竄,淚珠由眼角淌出來,不能遏抑地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清醒?為什麼他無法永遠沉醉?
他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了她墜落懸崖的那一刻,痛苦的凝點,就像黑洞一樣不可化解。從那一刻起,他的心死了,呼吸停了,感覺沒了,剩下的只是空殼。她就像一朵美麗的罌粟花,嬌豔欲滴,美極,狠極,毒極,沾上了就註定沉淪。
如果還有如果,他,寧肯傷了自己,也不會向她出掌;
如果還有如果,他,只會不顧一切的緊緊抱著她,不放手;
如果還有如果,他,發誓不再傷害她,永遠對她好;
如果還有如果,他,將用整個生命去守著她,就算最後是無望的等待;
如果還有如果……
如果……世上最傷感的詞就是它了!
因為他忘了,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遂他選擇了逃避,把酒兒而眠,酗酒變成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他無法想象離開酒的日子會是怎樣的暗無天日和水深火熱。可是他喝得越來越多,酒量越來越大,喝醉的次數反而變得越來越少。
不!他不要!他不要清醒!清醒的世界裡沒有她……
駱煒森慌亂地趴倒在地上,狼狽地用手在地上四處摸索著,欣喜的一瞬,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酒壺,拼命往嘴裡猛灌,想讓自己就這樣一直醉在朦朧裡,醉在有她的酒裡。
惟有讓自己醉,才能在醉中將眼淚流盡,惟有讓自己醉,才能在醉中將傷悲抹逝。他只願長醉不願醒……只願長醉不願醒……
空氣中瀰漫起潮溼而微醺的味道,他的思緒變得凌亂了,視線模糊了,焦距不到一點上了,這蠱惑的感覺讓人迷醉。漸漸地,他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嘴裡有氣無力地開始唸叨著,駱駱,駱駱……
銀月一踏進後院,所見到的便是這一幕。她的心一瞬間碎成了千片萬片,美目之中緩緩盪漾起層層水霧。
她沿著熟悉的碎碎青石地緩步前行,路她已經走了一年半,心卻從沒有平靜過,終於滾蕩在眼角處的水霧凝結成兩滴珠淚,墜落在青石地上,濺成兩片心碎的花瓣。
駱煒森恍惚迷離的眼神不經意掃過門口,一抹熟悉的倩影模糊晃過。
是他眼花了嗎?他揉著酸澀、紅絲滿布的眼眸,支起身子凝望了許久,黯墨的眸中點起燦亮星芒。他激動地蹣跚奔上前,緊緊扣住她的柔荑,貪婪的眼專注的盯著她,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