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吐了一個字,眼眶中便淚水盈盈。
“伱……伱……怎麼進來的?”陳京怔怔的道。
“這是我的酒店,一個月全我全資收購了!”女人道,她目光流轉,視線不離開陳京的臉頰,眼神漸漸蒙上了一層迷霧。
金璐?歐念菁?
陳京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下意識的又抽出一支菸點上,一語不發。
“京……伱不認得我了?伱瘦了!”女人道,目光中盡是憐惜之意。
陳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依舊一語不發,就那樣埋頭靜靜的抽菸,他的心中有一股酸酸澀澀的東西在湧動,眼睛中因熬夜引起的乾澀已經消失不見,漸漸的有了溼潤。
“兩三年了吧!”陳京吐了一口氣〕上微微的一笑,笑得有些酸楚,“我都認不得伱了,伱現在終於成功了,我應該祝賀伱!”
金璐愣了愣,眼睛盯著陳京。道:“京……伱……伱很恨我嗎?”
陳京搖搖頭,道:“不,伱應該有屬於伱自己的生活,從現在伱的情況來看,伱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的。人生就是這樣,不可能什麼都能得到,捨得捨得,沒有舍,哪裡來的得?”
金璐嘴唇有些顫抖,她是何等聰明之人,陳京的言語中,她聽到了陳京對他的陌生,或者說是有些冷漠……
她的心瞬間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如墜冰窖。
“京,我……我出去也是不得已。我本姓歐,我的爺爺解放以前去了臺灣,將我的父親託給我的姑姑,我的姑姑……”
金璐話說一半,陳京抬抬手,道:“今天太晚了……”
金璐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眼眶變成了紅色,陳京扭頭過去,又抽出了一支菸點上。
他的面前只有一面牆壁,雪白的牆壁,陳京眼睛就盯著那一片雪白,嘴唇緊抿著不說話。
他似乎沒有勇氣回頭,又似乎不願回頭,他的腦子中一片的凌亂,他和金璐一起走過的那些過往如幻燈片一般在他腦子裡面劃過,那些是從前,從前多麼的美好,可是現在呢?
現在!
陳京想到的方婉琦,方婉琦摟著自己的手臂,腦袋使勁的往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埋進去,哈著熱情,然後哈哈大笑……
現在還是從前嗎?
再說現在的金璐,身價數億,是酒店行業的翹楚人物,每天都遊走在上流社會,到省城接觸的官員都是部廳一級,她的那個圈子,和自己是那麼的遙遠。
那個當年在澧河經營一家小酒樓的溫婉似水的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還有一件事……”金璐過了很久,似乎平定了,道。
陳京倏然回頭看向她,金璐道:“關於楚城酒店集團的事情,我作為歐朗集團這一方,是沒有可能放棄訴諸法律的權利的。我知道,這件事是伱負責,我也想就這件事和伱交換一下意見!”
陳京慢慢的眯上眼睛,臉上的神色漸漸的變化,變得有些譏誚,又有些冷漠,道:“我們楚江的投資政策有規定,外商投資,我們一切以法律為準繩辦事,伱們歐朗有法律允許範圍內的一切自由,這一點伱不用跟我溝通,伱們可以動用伱們擁有的一切手段!”
陳京說這句話,種種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變得冷靜認真,很嚴肅!
金璐身子不經意的抖了一下,憑她對陳京的瞭解,她非衝楚陳京最反感的是有人威脅他。
再說,恐怕沒有一個男人喜歡曾經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朝一日翅膀硬了,回過頭來跟他掰腕子。
陳京是個強者,他算無遺策,他的力量很強大,當年的金璐嬌弱溫婉,哪裡有可能挑戰他的力量?
可以現在的金璐又有什麼辦法?不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