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畫的。”沈歡驚喜。
盧菲羞澀:“閒暇時的拙作,讓郡主見笑了。”
“哪是什麼拙作,明明是佳作,我在女學可沒見過比你畫的更好的。”沈歡目不轉睛,口中讚道。
“郡主繆贊。”盧菲淺笑,眉宇透露著歡喜。
“畫之一道,技藝在其次,難得的是在對美的捕捉和情感的表現,這兩種可是需要極高的天賦的。”沈歡好不吝嗇的誇獎道。
世間有天才,天然一股才氣,常人很難擁有,就像李白蘇軾,不過平常詞字,經由他們的口,無意就多出一股風流來。
盧菲就是這樣,仔細看這幅畫,筆墨不多,卻神態畢現,每個線條都充滿了靈性,讓人賞心悅目,隱約中還能感受到一股嚮往悠然之意。
這樣的作品,沈歡能感受到其中鋪面而來的才氣,便是女學的俞先生也比不得。至於沈歡,自然沒有這樣天生的才氣,不過在閱歷眼界和技藝比之強上幾分。
盧菲羞澀過後看向沈歡:“你這樣誇我,可看的出在這方面有不錯的造詣了。”
“造詣說不上,不過是喜愛罷了。”
“那我將這幅畫送與你可好。”
沈歡欣然應允,絲毫不客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盧菲語氣一轉:“不過,禮尚往來,你可得送與我一幅你的畫作。”
沈歡失笑:“這是自然。”
兩人又聊了些書畫,越發投緣,盧菲因為身體緣故,基本不出席各種社交場合,也沒有到女學學習,所以平日裡沒什麼來往的好友,而沈歡則是個十分好相處且話多的人,再加上兩人頗有些共同語言,很快就互相建立了好感。
快到中午,兩人在蓮芯院吃了飯,飯畢,沈歡提出辭行。
“可是有事兒,如此著急。”盧菲有些不捨。
“之前約了一位好友,先在不得不走了,日後有空,我再來登門。”
盧菲有些不捨的點頭:“那就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祖母此時在午歇,我送你吧。”
沈歡看她此時精神不繼,怕是也要午休便推辭了,盧菲拗不過她,便讓自己的奶嬤嬤送沈歡離開。
其實沈歡要見的並不是什麼好友,而是胭脂閣的那些人,這麼多天好不容易騰出空來見他們,沈歡自然不能放過了。
離開盧府,沈歡吩咐車伕去她常去的那家茶館,正所謂大隱隱於市,接頭的地方越是尋常越不引人注意。
“盧姑娘人那麼好,可惜有那樣的身子。”鍾靈感慨。
沈歡默然,盧菲是先天性的心臟病,雖然調養得當,但是先天不足,能不能活的過二十歲還是兩說,沈歡的血雖然能修復人體機能,但她不認為能修復好盧菲的心臟功能,畢竟這種事情太逆天了,逆天的事情不是付出代價就可以成功的。
“盧姑娘的事情自然有盧家操心,你想那麼多做什麼,能生在鐘鳴鼎食之家已經是老天的眷顧了,可用不到咱們來同情盧姑娘。”鍾秀搖頭道。
“盧姑娘的事情還是少說點,以後我會常來看她的……”沈歡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沈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誰,攔著路幹什麼!”車伕大聲道。
一個粗糲的男聲平靜道響起:“讓你們郡主下來。”
“你是誰?憑什麼讓我家郡主……”
突然砰地一聲,馬車四處響起噼裡啪啦的斷裂聲,一股強勁的氣流吹來,沈歡有些睜不開眼睛,待她睜開眼睛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整個馬車車廂已經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唯有沈歡三人坐在光禿禿的木板上,車伕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整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