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從肩膀的劇痛中緩過神來,抬頭怒視艾登:“該不會是你在整我吧?”
“你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了?我再不濟也是這裡的土皇帝。”艾登笑笑,“我要整你,根本不需要用這種小手段,你還是好好反思下自己進去之後招惹到了什麼人吧。”
安妮咬了咬牙,多少對自己這頓遭遇的緣由有了點數。
“在監獄裡行使暴力,關一天禁閉就算完了?”安妮黑著臉質問艾登。
“懲罰措施和輕重都要視情況論定,畢竟我們這邊也不能完全否定意外的可能性嘛。”艾登聳了聳肩,“你昨天朝我臉上吐口水也不過是這點程度,你還想怎麼樣?”
“我遲早要把那賤人剁碎了扔海里當魚餌!”安妮咬牙切齒地放狠話。
“這裡可沒海。”艾登搖搖頭,“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在監獄裡會不會被人玩死比較好。”
安妮抬起臉看著艾登,表情陰冷,艾登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腦子正在構思報復他的方案。
“話說回來,我還有些問題要問問你。”艾登面不改色地繼續問話,“我從資料上看到,你是被一個賞金獵人抓到的?”
安妮·德雷克是帝國那邊的犯人,主要的案卷資料也在帝國一方,艾登這邊收到資料也是那邊整理過後發來的,並沒有這麼詳細。
在描述安妮的被捕過程中,只提到了一名賞金獵人在海上利用一艘貨運船將安妮的海盜船釣出來,然後闖到船上重傷了一批海盜,綁走了安妮,那名賞金獵人的身份並沒有特別提及。
安妮緊閉著嘴沒回話,顯然是不想配合艾登的提問。
艾登乾脆用起了激將法:“一個賞金獵人就全滅你帶的整個海盜團,你到底得有多菜啊?整片靜海的海盜全指著你丟人了吧。”
果不其然安妮馬上就繃不住了:“哪裡只是一個賞金獵人?分明是三個人!而且還全是血族!”
“哦?血族?”艾登眯起了眼睛,心裡馬上就有了個底。
他想了想,試探性地繼續提問:“其中一個是不是穿著過時的西裝,還戴著單片眼鏡,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打扮得像個五十多歲的老紳士?”
安妮回想了一下:“他穿著斗篷,底下是什麼我不知道,但那混蛋確實戴著眼鏡的……”
是凱爾——艾登基本確信了。
三名高階血族團滅了安妮·德雷克的海盜團,將她綁起來送到了帝國海軍手裡。能讓高階血族這麼有組織地行動,除了控制著舊血月教團的死神,就只有血族始祖亞茲拉爾了,而死神顯然沒理由幹這種事情。
想來將安妮交給海軍的那個賞金獵人應該就是凱爾了,只有他多半是因為三名血族親王中只有他有合法身份的關係。
作為始祖走狗的凱爾會主動做這種事情,應該也是出於始祖的授意。
看來梅麗莎不只是讓始祖透露納威·德雷克的訊息給他,連釣出對方的餌食也讓始祖一手包辦了。
始祖雖然身受詛咒,但好歹也是“死亡”權柄的聖徒。而梅麗菲利亞被封印在監獄,僅僅自稱是“陰謀女神”的信徒,恐怕很難讓始祖願意出力做這麼多事情。
艾登隱約能感覺到,梅麗莎自身恐怕就有著能單獨平等和始祖對話的位格。
如果她確實是聖徒以上的存在,如果她有心將梅麗菲利亞從這座監獄解放出來的話,想要阻止她恐怕是很難的事情。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貴為支配者的梅麗菲利亞會對自己被凡人收押這件事毫不在意,因為她隨時都能突破收容。
想到這裡艾登搖搖頭,這不是他現在能搞清楚的事情,就算能搞清楚,也沒辦法解決。
現在最重要的,是搞定梅麗莎給他安排的這個課題,雖然是半強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