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樣子你的感情經歷也很有意思啊。”最後她點了點頭,繼續解釋了下去,“不必驚訝,師徒殘殺在死靈術士的世界很常見。死靈術士的精神剝離出來的惡靈本身就是上好的死靈術素材,大多數死靈術士收徒弟目的就是以後收割他們的靈魂。當然,如果徒弟也變成優秀的死靈術士的話,也會有一樣的想法。就結果而言,我確實是個還算不錯的死靈術士。”
賽拉第一次從這座看上去像冰山一樣冷漠的室友身上感覺到了某種“共情”,同樣是被自己鍾情的物件盯上性命,當時她又是怎樣的心情?
從阿森娜現在的樣子看來,她顯然早就不在意過去的事情了,賽拉很好奇她究竟是經歷過了怎樣的心境改變。
莫非那個典獄長,是知道了她們有類似的經歷,才安排阿森娜給她當保鏢的?
“當你知道了他想殺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賽拉試著“採訪”起對方來。
“想法?還能有什麼想法?失望,然後才是害怕,我花了一點猶豫是該逃走還是反擊,最後決定還是殺了他比較好,既能絕後患又能奪走他的研究,還有靈魂。”阿森娜依然回答得風輕雲淡。
“您還真是冷靜啊。”賽拉突然有點羨慕對方的這種“冷酷”,這種心境,是她根本學不來的。
果然作為一個普通人,她還是跟這些人有很大的差距。
“不冷靜還能怎麼樣?跟他表白希望他能饒我一命?”阿森娜的語氣難得帶上了一絲諷刺,“大多數男人對女人的愛都是基於肉體的追求——我沒有鄙夷的意思,只是闡述事實,應該說這才是正常的。而他呢,一個一心想把自己變成巫妖,斷絕肉體上所有慾望的男人,對女人不感興趣,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的表白放棄自己大半生的堅持?他又不愛我,我為什麼要愛他?”
賽拉聽了這話沉默了很久,最後自嘲地笑笑:“真是看得透徹啊。”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阿森娜說。
“可惜,很多人就算懂了也沒辦法馬上說服自己。”賽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