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這幫難民對他構成不了什麼威脅,別說神言,連槍都不需要用上,僅靠他掌握的格鬥術和黑魔法也能輕鬆應對。
如今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戰鬥技巧用起來比以前熟練了很多。
過去,他只是有著前任艾登的記憶和戰鬥技巧,即便偶爾練練手不至於生疏,但他始終都沒有積累起和前任艾登相當的臨場經驗和戰鬥反應——這一點是沒法靠練習提升,只能靠實戰,只有親身經歷過那種以命相搏的場面才能讓身心適應戰鬥的節奏和狀態。
幹獄警這份工作以來,這大半年經歷的事件比前面幾年加起來都多,雖然親自戰鬥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會給他一種讓身體的記憶逐漸甦醒的感覺。艾登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戰鬥技巧用得是越來越順手了,這多少算是件好事。
“事到如今你覺得自己的話還有多少可信度?”艾登拿著手杖在乞丐面前晃了晃,“你真不是什麼人派過來的刺客?”
“不是啊,我只是……我們只是,一時間腦子抽了……請您高抬貴手……”對方語無倫次地喊。
艾登也這麼覺得,他想不到哪股勢力會蠢到派這種雜魚對付他。
看來真的只是偶發性犯罪,這幫難民只是精蟲上腦了,沒想那麼長遠而已。
他一個“弱女子”,獨自追尋一個政府都在調查的牽扯神秘事件的人,還毫不在意地答應了別人大晚上獨自一人跑到人跡罕至的角落來,這乞丐竟沒想過這樣的女人也可能非常危險,這世界可是存在女巫的。
不過,如果世界上每個人能把事情想得這麼明白的話,監獄裡就不會有這麼多罪犯了。艾登見過各種千奇百怪的犯人,他們的犯罪理由也不盡相同,其中不乏一些奇葩。有的人傷害和殺人的理由可以只是一個眼神,一句玩笑或者心底一個莫名其妙的懷疑,還有的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犯下足夠讓自己蹲上大半輩子監獄的重罪。
相較之下,這幫人的行動倒還稍微合邏輯一些,只是被慾望衝昏了頭腦。
答應對方來赴約的時候,艾登倒並不怎麼擔心對方設陷阱,最棘手的情況,莫過於對方和血衣先生領導的復生會有所牽扯,比方說察覺到仇人迫近的血衣先生開始動用教團的勢力搜尋可疑的人。
以艾登現在的權能和戰鬥能力,除非血衣先生親臨,只是教團的信徒,或者某位代行人的話,他還是能對付的。
反過來抓住一兩個信徒的話,還能審問一下教團內部的情報,反倒是個機會。
所以發現對方只是一幫普通的流氓,艾登其實還是有點失望的。
艾登再次舉起手杖,瞄準了乞丐的膝蓋,處理這種人他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以他現在的情況,不太方便將他們送去報警,但他不介意親自“稍微”懲罰一下他們,讓他們今後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再做同樣的事情。
眼看自己就要變成瘸子,乞丐驚呼起來:“他在池塘邊堆著垃圾的黃色帳篷裡!!”
“嗯?”艾登停手了,“再說一遍。”
“我沒有騙你,那人真的來過!真的!”乞丐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這次我再聽到一句假話,就是兩條腿。”艾登冷冷說道。
“好好,我是聽其他同伴說的……他們說那個‘帶著狗的金主’來過池塘邊,找過收垃圾的塔伯斯。”乞丐捂著掉了牙的一側腮幫回答。
“同伴……”艾登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其他倒在地上的人,“他們?”
“是、是的,我們的地盤是東邊的大道和東住宅區,塔伯斯他們……是在廣場上。”乞丐解釋。
“所以你們根本不是什麼熟人,而是這片難民營的兩撥幫派?”艾登有點聽明白了,“就位了騙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