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菲利亞回答地很乾脆,然後反問了一句,“你要是在地上發現了一群螞蟻,你會願意遵守螞蟻的規矩嗎?”
“這就對了,你不會願意遵守人類的規則——當然,就算哪一天願意了,第二天也隨時可以反悔,偏偏作為神,你又有隨時可以破壞規則的力量。也就是說,神在這個世界上,對人類群體的‘秩序’這一概念,是一個巨大的風險因素。法律維護的是秩序,而神對秩序是一個威脅,也就是說,神的存在本身對凡人來說就是犯法的,是有罪的。”艾登闡述著自己的理論,“神可以不遵守凡人的規則,那凡人自然也可以用另一套標準去對待神。”
“神的原罪論?”梅麗菲利亞挑了挑眉。
“對,如果神存在於這個世界,那麼它理應被關在監獄裡。只有蠢貨才會把它拉出來頂禮膜拜,你看,那個崇拜你的教團,不就是被你一時興起就拋棄了的嗎?”
“真奇怪,我居然會覺得你說得有那麼點道理……”梅麗菲利亞竟有點被說動了。
“不過說句實話,比起你,我更擔心你的信徒。”艾登長嘆了一口氣,“你只是無視人類的法律,但那些瘋子,卻是會針對法律和法律對著來的。”
“如果他們知道我在這裡,說不定會跑過來劫獄哦。”梅麗菲利亞咧開嘴笑道。
“千萬別吧,我可不想胸口再中一槍了。”艾登一臉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血紅滿月”這個教團確實是被摧毀了,就連教團所崇拜的神也被囚禁了起來,但教團的創始人不僅依然逍遙法外,甚至連真實身份都還沒有暴露。
從艾登繼承下來的記憶片段看來,前任艾登多半就是死在那位神秘的教團創始人的手上。
艾登倒並沒有什麼“報仇”的意思,說到底,他和這句身體的前任主人壓根就不能算同一個人。
但他也很清楚,在這個世界,那名身份不明的狂信徒對他來說是一個威脅。
“害怕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只要你願意幫我拔出一枚聖釘,我就能給你一點‘賜福’。”梅麗菲利亞用蠱惑的語氣勸道。
“我的原則是不隨便相信犯人。”艾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話說,你有什麼理由選擇幫我,而不是崇拜自己的信徒?”
“凡人的敬意對神來說毫無用處,比起只會按棋手意志行動的普通棋子,我肯定還是對你這種會自己在棋盤上瞎跑,我無法預測的棋子更感興趣啊。”梅麗菲利亞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所以這其實就是你把我召喚到這個世界的理由?”
“誰知道呢?”和往常一樣,梅麗菲利亞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