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地爬著坡,車伕不緊不慢地趕著幾匹馬,好讓車走得穩一點。坡道不算陡,路也很平整,不過馬還是走得有點吃力。
車伕感覺今天包下這輛大號車廂的這位客戶應該是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出行不僅帶著女伴和保鏢,還有一眾女僕,目的地是這座位於城郊的豪華酒莊,像是要去赴宴。
不過這個企業家真有點古怪,女伴沒有穿漂亮禮裙,反倒是穿著一套便於行動的帆布衣褲,身上好像……還帶著武器,像是拓荒者。
那些女僕也很奇怪,手上竟然戴著沒有鎖鏈的鐐銬,其中一人的臉上還和保鏢一樣戴著面具。要是在哪個開拓地或者戰亂地區碰上,車伕大概要以為這位年輕人是個人販子。
不過車伕也算有點閱歷,知道有些有錢人就喜歡玩刺激的,天知道那莊園裡要舉行什麼奇怪的聚會,但這又關他什麼事?
艾登抱手坐在這輛租來的大馬車裡,右邊坐著普蕾西婭和戴莉,對面坐的是維羅妮卡、阿森娜跟賽拉,汞合金魔像抱腿縮在車廂的地板上。
“這魔像好歹是薇拉和阿比蓋爾最好的作品,你就這麼對它?”普蕾西婭開口說道。
“別瞎找茬,它壓根就沒有坐這個概念。”艾登面不改色地回道,“而且這尊魔像比我們加起來都重,讓它坐座位,我們都得擠另一側,怎麼坐得下?”
“坐不下的話我可以坐典獄長您腿上呀!”戴莉笑吟吟地說道。
“哼,調戲別人的時候來勁,動真格的時候只怕你縮得比誰都快。”艾登看都沒看她一眼。
“安靜點戴莉,對面的獄警小妹妹要撲過來咬你了。”普蕾西婭皺眉頭。
“你們這麼輕鬆,應該對待會兒的戰鬥很有信心吧,待會兒讓你們打頭陣好了。”維羅妮卡盯著她們冷冷地說道。
“我們不是自信,只是對典獄長有信心罷了。”戴莉遊刃有餘地笑道。
“說實話,你真的打算把希望都寄託在這位公主殿下的口才上?”阿森娜冷淡地說道,“我們這次來是給她當打手的?”
“只要搞定領頭人,其他人都好說。不用動手就把這事結了當然最好。”艾登平靜地回道,“而且,想打也不一定能打得起來。”
馬車停靠在莊園門口,和之前來偵查的時候戒備森嚴的狀態不同,今天莊園大門敞開,穿著正裝的“僕人”們分列大門兩側,主人背手站在宅邸門口,身旁是一名瘦削的“管家”。
艾登帶著眾人走下馬車,轉身付了錢,示意車伕儘快離開。
“歡迎您,加洛德先生。”莊園的“主人”,海因茨·霍夫曼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走出來迎接的意思。
艾登並沒有告知他來訪的時間,但以這個莊園的視野優勢,老遠他們就可以看到一輛陌生的馬車朝這邊接近。
“這是第一次正式打招呼吧,霍夫曼伯爵。”艾登也沒有走進大門的意思,隔著院子朝著海因茨脫帽致意,“收到您的邀請真是惶恐,上一次在我家我都沒有好好招待您。”
“給您帶來的麻煩我們會想辦法補償的,一定讓您滿意。”海因茨說道,“您專程前來,我可以理解您是準備答應交易了吧?”
“當然,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隨便和人起衝突。”艾登笑著攤手,“管監獄最重要的就是要教會犯人守規矩,像犯人那樣動拳頭鬥狠不是我的風格,沒必要流的血,當然要避免。”
“您這麼想再好不過,我們沒有早點能達成共識真是太可惜了。”海因茨點頭,“我很願意招待所有來賓進來坐,我們準備了很多好酒,但您好像……帶了一位生客。”
“我帶了六位,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位?”艾登問道。
“那位戴面具的女士。”海因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