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從身體裡頭迅速流失,視野一下子暗了下去。
艾登感覺喉頭髮堵,本能地張嘴咳嗽,卻沒能發出聲音,氣從喉嚨的傷口漏出,只有血沫從他的口鼻溢位。
“典獄長!?”奇奇莫拉驚呼。
在場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致命傷——這一瞬間艾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沒辦法說話了就沒法念出神言……沒辦法呼吸,他就會死。
艾登捂著脖子,血還在止不住地往外流,浸透了他的衣服。
怎麼會這樣?《無字法典的規則還在生效,就算是致命傷,他的身體也應該會馬上恢復才對……說到底,這傷害是哪裡來的?
“這傷害來自復仇雙刃,唯一權柄沒辦法完全限制另一道唯一權柄。”復仇女神虛弱的聲音在艾登腦子裡響起,“清醒過來了嗎?無能的小子。”
艾登終於回過神來了,那股愚蠢的自信確實被緊隨而來的死亡徹底驅散了,他的意識終於恢復正常了。
劃開他喉嚨的其實是血衣先生持有的唯一權柄復仇雙刃,《無字法典的規則對聖徒都是壓倒性的,但面對地位平等的其他唯一權柄,它的束縛力就會變得有限。
倒不是說規則完全失效,艾登能感覺到自己雖然沒辦法呼吸,血液也在流失,但身體的缺氧症狀並沒有這麼快浮現出來。
傷口似乎是有在規則的作用下恢復的,但畢竟是復仇雙刃造成的傷口,恢復得異常緩慢,艾登不確定在傷口好起來之前自己是否能撐過缺氧或者失血的症狀。
他試著施展肉體改造,稍微控制了一下出血,但缺氧的痛苦並沒有什麼改善。
使用復仇雙刃的話,血衣先生也必然受了相同的傷害,但他只要用上“犧牲”,就能將傷害轉移到信徒的身上。
再疊加一次這樣的傷害,就算是《無字法典的規則力量也不一定能保全他的命,而他現在已經沒法再寫新的規則了。
連《無字法典的力量都不足以限制住對方,他居然會在沒有規則可寫的時候被蠱惑到還覺得自己能贏這種怪物——有復仇感應在,只要他進入了血衣先生的領域,“背叛”的權能就能指向他。
“仇恨”權柄是非常適合戰鬥的權柄,無解到令對手絕望。
和血衣先生的初戰,他一敗塗地。
真想知道那女人是怎麼贏你的——艾登突然在心裡對復仇女神說道。
“哼,你的遺言就這點嗎?”復仇女神的聲音沒有任何埋怨,只有不屑。
在她眼裡艾登已經是個死人了。
奇奇莫拉突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慄,立刻唸誦神言,施展了“隱匿”,將自己拉彌亞還有艾登一併隱藏起來。
與此同時,道奇教授也採取了相同的手段,隱藏起了自己和湯尼。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艾登毫無徵兆地遭受重創,毫無疑問意味著可怖的危機迫近。
掌握著“虛無”權柄力量的他們習慣於遇到危險的時候先將自己藏到暗處。
掌聲突然響了起來,面板黝黑的難民少年鼓掌走進這“空無一人”的房間,嘴裡叼著樣式奇特的雙頭匕首。
進來之後他取下匕首,望向了艾登的方向。
他看不到艾登現在的樣貌,但清楚對方就站在那裡。
“看看這是誰來了?你真是給我帶來了一個大驚喜。”他用和自己外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語調開口打招呼,“啊,抱歉,我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
艾登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望著血衣先生,心裡一陣絕望。
是他輸了,他沒料想到血衣先生已經針對禁區做好了對策,更沒有料想到血衣先生在感應到他之後,會為了儘快趕到現場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