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來,認真的看他的眼睛,溫柔而堅定:
“小時候,晚飯時間一過,家裡就會聚起一幫子人,來家裡商量部署廠裡的攻防謀劃派系爭鬥,我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旁聽了,直到初二那年搬到大房子。長年耳濡目染的結果是累,我聽著都覺得累,父親更累,他不喜歡這些,但居於廟堂便要謀事,很多事情不是全憑個人喜好就可以決定的,所以你的立場我能理解。”
烏鴉的制服一直都是黑色,潛藏的規則也是一脈相承,雖萬變亦不離其宗矣。我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所謂的交易和黑幕也不是一無所知。所以不必擔心我,只要相信我。”
握住她纖細的肩膀,深深感動。
那些刻意遠離的東西,為了自己要重新接受;那樣飛揚自在的灑脫,為了自己要費心算計;那樣隨性懶散的性子,為了自己要披甲上陣。堅定的站在自己身後,不圖擋風遮雨,只為分擔重任,怎能不感動,怎能不慶幸,慶幸自己最後還是伸手將她抓住,給了自己一片碧海藍天,只希望不會成為她的沙漠戈壁。
“我相信。一直來你不斷的帶給我驚喜,我從未懷疑你的能力,我只是不想你勉強自己。只要你一直開心下去,我一個人也沒關係。”
“可是放你一個人走下去,我又怎會開心?”
空曠的觀景臺上,只剩稀稀落落的幾對遊人,他們在秋風中靜靜佇立,長長的影子投在地上,相依相偎。
真正的喜歡,只要安靜的呆在他身旁就會覺得幸福。
蘇蓉的論文已經交上去了,正在等著老師的首輪批改——批,得體無完膚;改,得面目全非。此刻是大戰前的平靜,難得的空閒。每天就是窩在公寓裡對著駱給的檔案做功課,晚上一起吃飯,然後是他的答疑時間,解釋她看不懂的業務流程,交待她不知道的利益糾纏,根本算不上約會的見面,居然也安之如怡,只覺得莫不靜好。
瞭解的多了,才知道,原來他的生意竟這樣大,舉凡賺錢的行業都有涉獵,即便是高科技領域也並非完全空白,只是這樣一個大攤子,沒有三頭六臂實在難以顧得周全。事實證明,她的分析無比正確。駱的事情很多,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吃飯的時間越來越晚,期間的電話越來越多,兩人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一個禮拜而已,還未來得及享受相愛的喜悅,已經開始品嚐相思的無奈。
華燈初上,蘇蓉把論文的補充資料整理好,正要給老師mail過去,電話就響了。
“蘇。”
“嗯。”
“在幹嘛?”
“整理論文資料。”
短暫的停頓,“下週我去上海,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
“要多久?”
“順利的話,一週吧。”
“嗯,我知道了。”就是說,至少有一星期的時間見不到了,稍稍有些分神。
“接下來的事情會很多,這次換屆,舅父志在必得,很多事情需要我出面周旋,我沒有多餘的精力處理公司的事了。”
“我明白。”
“真的明白?”他在那頭輕聲的笑,難得的輕鬆。
“當然,你不就是要我幫你處理公事麼,反正賠了錢算你的,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嘿,這麼好的實踐機會,雖然心裡有些怯意,但打死都不能讓他瞧出來,大話誰不會說啊。
“那就收拾幾件衣服,等下過來接你。”漫不經心的順著她的話茬接上。
“好。。。啊?你說什麼!”她的思維慣性一向很大,這次也不例外。
“呵呵,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那些電腦和裝置都在我的公寓裡,不好搬到你這,所以只好你過來。”很有風度的解釋,已經承諾在手,他並不介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