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俞佩良恨恨地把手諭扔桌上:“這算什麼,玩我啊?”
“我也覺得奇怪,要不,站長,你向上峰通報一下,問問是不是還要繼續查下去?”齊瑞強見站長十分惱怒,便湊過去輕輕地向站長提議。
“對,你呆在這兒,我這就給上面打個電話。”
俞佩良撥通了稽查處葛楚中的電話,電話那頭一聽軍車上查到了戴笠手諭和周佛海的親筆信函,感覺事態嚴重,讓上海站暫時停止調查。
葛楚中連忙把軍統上海站查到戴笠手諭和周佛海信函的事情報告了上去。戴笠一聽,火冒三丈:“是誰給了孟若愚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偽造我的手諭,立即突審孟若愚,讓他交代清楚。”
孟若愚原以為自己把杜冷丁一事招供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假手諭和假信函的事情,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當初為什麼要把這兩樣假貨交給歐陽銳呢,這不是授人以柄,徒增事端嗎?
“我交代,我交代。”望著稽查處葛楚中那張陰森的臉,孟若愚汗如雨下:“這張戴局長的手諭和周佛海的親筆信函都是我找人臨摹偽造的,我交給了歐陽銳,是想萬一路上有人查,把戴局長的手諭亮出來,也許能矇混過關。到了淪陷區,有了周佛海的親筆信函,就可以暢通無阻,其實我跟周佛海這個漢奸一點瓜葛也沒有,還請葛處長明察,我是一時糊塗,幹了傻事,我都交代了,還望政府能夠寬大處理。”
“孟兄啊,你是被兩張鈔票矇住眼睛了吧,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委員長了,他老人家連罵了幾個‘娘希匹’,說像你這種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你老兄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葛楚中拿著孟若愚的口供,離開了審訊室。孟若愚渾身癱軟下來。
葛楚中回到辦公室,給上海站去電話:“俞站長嗎?我是葛楚中,那張手諭和信函都是孟若愚偽造的,戴局長命令你們儘快查到那個歐陽銳和那批貨的去向。”
“好,我已經佈置下去了,一定盡力查處此事。”
譚敬廷又出現在孟若愚的牢房前,這次,他是來跟孟若愚告別的。
“孟兄,我來看你了。”譚敬廷看見滿臉憔悴的孟若愚,心裡不禁生出幾分憐憫。
孟若愚見到譚敬廷,眼裡閃著淚花:“老弟,你來啦,老哥我真是自作自受啊。”
“孟兄,你這回真的是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要是沒有假手諭和假信函這回事,我都差不多打通了關節,說不定判個三四年,你就可以重振雄風了,可惜啊,可惜。這件事被捅到了上面,連蔣委員長都震怒了,非要查辦你,殺雞儆猴。我也無能為力了。”
“譚老弟,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的了,我心裡是感激你的,事情到了這一步,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我了,我自知壽限已到,其他我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你知道,我的那處宅院肯定會充公,只是你嫂子是個本分的婦道人家,孃家也沒什麼人了,我那一雙兒女還未成人,求老弟看在你我一起共事多年的份上,接濟一下他們娘仨,別讓他們流落街頭,那我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孟若愚說完,下跪給譚敬廷磕頭。
“起來,起來,孟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孤兒寡母露宿街頭,我在重慶沙坪壩那裡有一處私宅,我會把嫂子和孩子們都接到我那兒去住。每月我會寄些錢給他們的。”
“那你和你的桂花姐住哪兒呢?”孟若愚知道,那處私宅是譚敬廷升任特別專員之後上面的封賞。
“我已經不是什麼禁菸督察專員了,雖然杜冷丁一案與我沒有直接關聯,但我多少得負失察之責,所以我被降職處理了,我已經接到命令,讓我去軍統上海站,前些日子,他們的情報處長殉國了,所以決定讓我去填那個缺,擔任情報處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