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來回檢視著,總覺得照片像是缺了什麼。
藍擎宇斜瞄了一眼獨自陷入思考的人,平靜地說: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一點一點給我說,也是在理清思路,我如果發現什麼不對,正好提醒你。”
蔚成風覺得藍擎宇說得有道理,這個人明顯是衝著他來的,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思路來想,說不定就會撞進對方設下的圈套裡。
“先從第一張照片看,這女孩兒身材瘦削,頸部有明顯的勒痕,後腦勺的頭髮明顯髮量少於兩側的髮量,指甲破裂,指尖磨損嚴重。”
藍擎宇說:
“勒痕?你仔細看看,是用手還是用工具。”
蔚成風說:
“應該是一般的麻繩,紋理清晰,繩子外表印在面板上的印記很深,這說明麻繩是嶄新的。”
藍擎宇接著說:
“你看看勒痕是朝上還是朝下?”
蔚成風放大了照片,“很雜亂,有平行的,但是最明顯的是朝上,勒痕只能看見脖子前面的,脖子後面的被頭髮擋住了。”
藍擎宇把一個個碎片擺在蔚成風面前,
“被磨掉大量頭髮的後腦勺,朝上的勒痕,破裂的指甲,磨損的指尖,而身體其他部位卻沒有傷痕,你看到了什麼?”
蔚成風透過面前的擋風玻璃,直直地望著前面的道路。
“我看見受害人被勒住了脖子,”他雙手成環卡主自己的脖子,模擬著麻繩套住脖子。
“這麻繩應該是被做成了一個伸縮環的樣子,從女孩兒頭頂上扣了下去,然後卡在脖子上,嫌疑人再猛地將環套收緊,想就這樣勒死受害人。”
藍擎宇接著蔚成風的話說:
“但是他卻沒能制服住受害人,受害人開始掙扎、倒地,不管是臥倒還是仰倒,人的自我反應都不會讓自己臉部朝下,所以受害人是自己翻身背貼地的。”
蔚成風點點頭,“他看見女孩倒地了,直接拖著麻繩的另一端,將女孩兒拖在地上,所以女孩後腦勺的頭髮在路面上都被大量摩擦掉了,指尖和指甲都有傷。”
藍擎宇說:
“你把女孩兒的手放大來看看。”
蔚成風沒看都知道,“他一定把女孩兒的屍體用藥物處理過了,不然女孩兒不可能臉上身上一點泥土都沒有,就算屍檢人員提取了樣本,也查不出什麼玩意兒。”
話是這麼說,蔚成風覺得自個兒好像忘了什麼,藍擎宇卻突然問了一句:
“那女孩兒的衣服上會不會有殘留?”
蔚成風猛然驚醒,瞪大了眼,轉身看著藍擎宇,抬起一隻手凌空點了點,急切地說:
“你??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麼?”
為了給蔚成風提供充足的思考時間,藍擎宇慢慢地說:
“我說,女孩兒的衣服上,會不會有殘留物。”
蔚成風嗖地埋下頭,放大了照片,專注地盯著女孩兒的衣物,然後驚喜地說:
“有查的方向了!”
藍擎宇沒說話,等著蔚成風把話說完。
“你看這衣服,這絕對不是女孩兒自己原有的衣物,嫌疑人既然對她的屍體都做了藥物處理,那衣服這麼大的破綻就不會留下來,而且你看,這衣服的針腳,一看就不是機器製造,這毛衣完全是一針一線自個兒織出來的,還有這褲子,這可是江南手工絲質的傳統工藝製成,江南的手工藝人每一個人都要跟著名師學藝才能織出這麼好的絲料,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手工技巧,每一件作品上面都留有自己獨一無二的記號,只是咱們這些外行人看不懂而已,順著這條褲子查,說不定能查出點什麼來。”
果然,一個人的效率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