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當初高高在上的皇帝，命他同時娶了丞相家的千金和他這個將軍府家的大小姐，這意思不已經太過明顯了嗎？他知道如果自己肯委屈莫念珠，那等到那一天，他又會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

甚至來說，他可以成為大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是他不想，他看到莫念珠被抬回來的模樣，那心裡疼的現在還覺得心悸。

一時之間他這個馳騁沙場的將軍，竟然沒了主意，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蕭暮塵攙扶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應下他這一聲岳丈。

莫將軍閃到一邊，並未伸手，緊接著說道：“誠王不可。”

蕭暮塵雙手抱拳：“岳丈大人，是否還在怨我？”

莫將軍蹙眉，他趕緊屈膝跪下，對著蕭暮塵說道：“誠王且起來說話，你是當今王爺，豈有跪下官的道理，不論你我是何等過往，我也經不住誠王殿下這一拜。”

蕭暮塵從他的言語中大致聽出了他的意思，看來他想讓他們和離的心思，已經是侵入了骨髓，可是他自打聽人喚那達吉那叫做莫姑娘的時候，他就不想再放棄了。

他想再爭取一下，哪怕是用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但是看到這個兩鬢已有些許白髮的莫將軍如此恭敬的跪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唐突了。

蕭暮塵起身，對著莫將軍說道：“將軍請起，此事我們尚且不議。”

莫將軍起身，他的臉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蕭暮塵懷疑他是有多不希望自己和莫念珠扯上瓜葛。蕭暮塵讓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轉移了話題。

他們談的很多，但多半時間莫將軍是心不在焉的，就連他說想舉薦他做護國公，都被莫將軍拒絕了，蕭暮塵覺得無趣，便也只能放莫將軍離開。

莫將軍離開之後，例行巡營，然後便急急的回去了，蕭暮塵走到一個副官面前，笑著說道：“這莫將軍還真是顧家，太陽剛剛落山，他便急著回去，想必是和夫人恩愛的緊。”

那個副官一直生活在漠北，並不知道他和莫念珠之間的事，只是本分的說道：“督軍大人誤會了，將軍家的千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