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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野閉了閉眼,把這些畫面通通驅逐出腦海,他抬起一隻手想按按腦袋,下一秒,鬆懈的神經再次緊繃,睏意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言卿整個人都貼上來了,腦袋搭在他肩膀上,一隻腿還搭在了他腿上,呼吸輕而緩,像抱玩偶一樣抱住了他。

十月份,天氣算得上熱,房間裡的空調溫度又很適宜,言卿身上的大半被子都滑下去了,露出領口處大片雪白的肌膚。

前不久才“見過”的人驟然以這樣的姿勢出現,盛野感覺自己的大腦嗡地一聲麻了,下意識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把言卿抱著他的手小心地拿開。

但大概睡著的人都反感別人動他,他剛把言卿的手拿開,對方又迅速纏了上來,如此反覆兩次,言卿睡夢中都蹙著眉,臉皺成了一團。

乾脆整個人都掛在盛野身上,腿也從搭在盛野腿上繼續往上。

他的腿不經意觸碰到了某個地方時,像有微弱的電流劃過,盛野太陽穴都突突跳了兩下。

偏偏言卿似乎覺得這樣的姿勢很舒服,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了,平緩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撲灑在盛野脖頸上。

盛野閉了閉眼,乾脆反過來把言卿整個抱在懷裡,不顧他的掙扎和從嘴裡發出的哼哼。

“乖一點。”盛野的嗓音還帶著清晨醒來的沙啞,輕輕拍了一下言卿的背,語氣夾雜著咬牙切齒的無奈:“別亂動。”

這一晚言卿睡得很香。

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面前一張被放大的臉。

言卿思緒遲緩地盯著那張臉看了幾秒,旋即反應過來兩人的姿勢,他被盛野抱在了懷裡,對方的手攬住他的上半身,腿還壓在了他的腿上。

言卿完全沒發現這是一個有點壓制性的姿勢,看著對方闔上的雙眼,凌亂的碎髮垂在額前,眼睫毛濃密。

盛野的眉目中帶著一點深邃,整張臉組合在一起特別英俊,眉目微微蹙著,看著有種難以接近的冷冽感。

言卿看到他眉間的褶皺變深,眉梢動了動,隨後慢慢睜開了眼睛,垂眸朝他看來。

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的撞上。

盛野漆黑的瞳孔裡還夾雜著沒睡好的煩躁,眉頭蹙著,那雙眼睛在剛睡醒時異常有攻擊性。

看清懷裡的人時,臉上的表情有幾秒的怔愣。

四目相對,在對方眼瞳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兩人都有片刻的失神。

盛野率先回神,移開眼,像是才看清現在的情況一樣,緩了兩秒放開言卿,嗓音透著沒睡醒的沙啞:“早。”

言卿感覺耳朵被輕輕撩了一下:“……早。”

他有點奇怪兩人的姿勢,但睡著後的事誰說的準,便默默的將這茬放進心底,爬起來穿衣服,餘光瞥見盛野蹙著的眉心:“你昨晚沒睡好嗎?”

盛野起床去行李箱裡找衣服,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嗓音有點微妙的不自然,輕輕咳了一聲:“還行,做了一晚上的夢。”

言卿也往自己行李箱的方向走,隨口道:“什麼夢啊?”

盛野拿衣服的動作頓住,抬頭正好能看到言卿的背影,身上穿著不合身的睡衣,經過一晚上的“摧殘”,挽起的地方散落了下來,看著鬆鬆垮垮的。

尤其是他的睡衣大了點,言卿穿在身上空落落的,越發襯得他背脊挺直、單薄。

盛野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睫,佯裝自然地翻找衣服:“夢見捉蝴蝶了。”

提到某些關鍵字眼,盛野就感覺一陣頭疼,平時做夢大多數時候醒來就忘了,昨晚的夢卻還歷歷在目,稍一回想就能想起來,甚至連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言卿“唔”了一聲,做夢很正常,就是捉蝴蝶這個夢有點奇怪,但夢嘛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