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著某種焦灼的氣息,似乎就要到達某種臨界點——
門外突然響起砰砰砰撞門的聲音,像是有人想闖進來。
盛野猛地回神,第一時間扭過頭,竭力將那股翻湧的衝動壓下去,攥著言卿的手開啟門。
門外的鬼可能沒想到裡面的人會突然開門,猛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看著裡面的人出來,愣了愣,反應過來去嚇人。
披頭散髮,舌頭吊到胸口的惡鬼,吱哇亂叫地衝上來,偏偏大步流星和被他拽著的人都沒有將一個眼神分給他。
惡鬼在身後追著表演了半天,見兩人確實無動於衷,他一臉懷疑人生的停下腳步,藉著牆上掛著的道具鏡子打量自己的妝容,是他還不夠嚇人嗎?
言卿被盛野拉著往前走,悄悄打量盛野的神色,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繃緊的下顎線,還有緊緊抿著的唇。
言卿勉強跟上了盛野的步伐,抬手摸了摸耳尖,雖然沒有等到盛野的回答就被打斷了。
但這也夠了,他只需要在盛野心裡埋下一顆種子。
他和他的其他兄弟是不一樣的。
走到鬼屋出口時,其他人都還沒出來,天色暗了下來,春季的夜晚還有些涼,時不時吹過一陣微風,盛野心頭翻湧的氣血稍稍平息了。
回頭就看到言卿被風吹得瑟縮著身子的樣子,春天不太好搭衣服,晝夜溫差很大,他脫下外套給言卿穿上:“我們先回去,我給他們發條訊息,不等了。”
帶著熟悉氣息的衣服搭在他肩膀上,言卿伸手攏了攏衣服:“你把衣服給我了,你不冷嗎?”
盛野裡面穿了一件衛衣,搖頭說:“不冷,這麼一點路沒事的,走吧。”
盛野給程璋發了條微信,兩人沿著街道往回走,冷風被外套隔絕在外,只餘下一片暖意,言卿轉頭望著身旁人在夜色中朦朧不清的臉:“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盛野不明所以:“什麼?”
言卿手指攏著肩膀上的衣服,盛野看到他的動作,打字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一臉疑惑:“怎麼可能,我只有一件外套。”
他收起手機,看著言卿幾秒,似漫不經心地說:“只脫給你披過。”
言卿聽到這個答案,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腳步都輕快了。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會變得很貪心,有時候一點點特殊待遇就會滿足。
回到宿舍,李一黎和葛儒還在上晚自習,宿舍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言卿若有所思地環視宿舍一圈,慢吞吞地去衣櫃前找出睡衣,拿著去浴室洗澡了。
盛野坐在書桌旁,他準備弄一份經管系的基礎知識給言卿,淡淡的香味飄過來時,盛野在筆記本上拉表格的指尖一頓。
抬眸朝言卿的方向看了過去,春季的夜晚,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睡衣,正在往床上爬,褲子有些長,挽起來一點,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被熱水洗刷後變成淡淡的粉色。
盛野眸光從他的腳踝上掠過,眸色都深了些,望著言卿詢問道:“你要睡覺了?”
言卿爬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