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你的這句阿彌陀佛,永遠都不必用在我身上。”他自傲地說著,語間充滿了不容人質疑的自信。
“但願如此。”她輕哼,擺明了不信,但心裡卻坪枰跳著。
谷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認真,像是願意為她遮風擋雨、甚至赴湯蹈火,卻不會回頭對她有一點點的欺心。她嘴裡說不信,心裡其實想要相信他,甚至已經忍不住地信了他一些些。
但,她可以相信他嗎?也許……可以吧?她的懷疑已經較之前削弱許多。
谷言歸正傳。“其次,你必須女扮男裝,像海潮一樣,裝作是我的小廝。”
小廝?“你若是少個人伺候,何不再去買個僮僕回來?”休想用這種手段貶低她的身份;她沒有理由委屈自己,大不了把心一橫,不管海潮便是。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不過蘭翩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
“相信我,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谷敞開一抹安撫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你也無法否認,一個主子帶著兩個小廝,總比未婚未嫁的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僮僕,來得不易引人注目吧?”
說得也是,蘭翩最後點了頭。她從不會為了反對而反對;如果是言之有理的建議,她是會虛心接納的。
“最後,我要你笞應我,不許再像上回在賞芳園那樣,試圖混入那些人之中。”谷若有所思地緩緩說道。“否別,我將會懲罰你的輕舉妄動。”
“為什麼要答應你?”他憑什麼限制她的自由,還膽敢說要懲罰她?“那是我唯一想得到的辦法啊!”她大聲地說著。
“這個辦法太危險。救人是一回事,涉險又是另一回事;要是太危險的話,何必採用它?”
“不涉險的話,哪能救人?”開玩笑,她是去“救”人、可不是去“接”人耶,當然會有一定的危險性了。
“那就動腦子啊!”谷簡直有股搖她肩膀的衝動,想叫她不要只有衝勁、忘記智取。她其實是聰靈的,只是太關心那些人、那些事,所以才急得采用最直接也最危險的方法。“沒有什麼法子是想不到的。”
蘭翩望著他,不說話。
他的話每一句都有道理,她能服膺;不過不表示一定適用於眼下的情況。當時間緊迫、情況危急時,她哪來那麼多時間想辦法?又哪來那麼多的人力物資供她調配、支援她所想出來的辦法?她有的唯一援手只是自己而已啊!
所以,如果情非得已的話,她還是會照原本的計劃行事。
她別有用意的沈默,谷不是瞧不出來,只不過他洞悉蘭翩倔氣的脾性;他可以想出至少一百種計策,讓她當即發誓她不會再試一次,不過,如果硬要在此逼她口頭上服了他!只怕她會反彈。
不急於一時,他有很多耐心與她慢慢周旋,而那些耐心,多到讓他懷疑足以支撐一輩子那麼久。
“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你有什麼意見嗎?不妨現在拿出來說個明白。”
“我只要求一件事,你不要亂打海潮的主意。”雖然不願意輕易承認,但是他給她的感覺,應該是不會對海潮出手,而他所有對海潮的邪惡想法,都像是故意說來嚇唬她的。
只是,海潮自己雌雄莫辨,的確是很嚴重的問題;就算是谷擺明了不會欺負她,她也沒有辦法安心地走開。她走了,誰來管管海潮?
“若果我現在就答應你,那就沒意思了。”谷露出讓她氣得牙癢癢的雍容微笑,眩惑她的意味十分濃厚。“這件事,得要你時時刻刻地監督著我才行呢!”
換句話說,也就是要她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的意思,蘭翩已經摸清了他惡劣的心意,卻只能莫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以示抗議。
“對了,我要提醒你。”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海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