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芳和楊浣青並肩同行,不由得心亂如麻,不知和她說些什麼話好。
楊浣青道:“李姑娘,那天晚上,我到過你的府上,不過當時卻是不便和你相見。但好在咱們還是見著了。”
李芷芳回想起那晚的情形,甚是尷尬,說道:“楊姑娘,你的輕功真是令人佩服,當時耿電說是外面有人偷聽,我還不相信呢。”
楊浣青道:“你待耿大哥這樣好,我也是很感激你的。”
李芷芳臉上一紅,心裡又不禁有點酸溜溜的感覺,想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分明在向我暗示,她和耿電的關係比我更為親密嗎?”
雨已停了,李芷芳抖落衣裳上的水珠,笑道:“楊姐姐,你門真是太客氣啦,羅大哥剛才已經向我道謝過了。”
她特地把楊浣青和羅浩威算是一邊,應成楊浣青是因為羅浩威和耿電是好朋友的關係才向她道謝的。她心裡也希望真是這樣。
楊浣青微微一笑,說道:“羅大哥的父親是我師父的至交,家父和耿大哥的父親也是至交,不過我們以前都不知道。嗯,世上往往有許多出入意料的事情,事前實是無法預知的。好像我碰上耿大哥就是這樣。耿大哥和青龍幫的淵源極深,羅大哥當然是應該多謝你的。但我也應該多謝你呀!”
這番話說得甚為含蓄,但話中有話,卻也不難索解。她是把自己和羅浩威分開,歲浩威是為了青龍幫的淵源感激李芷芳救了耿電,她則是為了和耿電兩代的交誼感激於她,雖然沒有說出婚約之事,但已是十分明顯的表示了她和耿電的交情實不尋常了。
這番話她固然是說給李芷芳聽的,也是有意說給耿電聽的。耿電正在前頭和羅浩威邊走邊談,也不知是聽見了她的說話而受震動還是偶然的失足,身子突然顫抖一下,踩著一塊石頭,一隻右腳陷入泥沼之中,汙泥掩過他的腳背。
羅浩威卻沒有留意楊浣青的說話,看見耿電突然失足,不覺怔了一怔,正要過去拉他,耿電已是把泥足拔了出來,苦笑說道:“黑夜裡的路真不好走。好在現在天快亮了。”
羅浩威怔了一怔,心裡想道:“奇怪,他怎的和浣青剛才一個樣子,好像是心神莫屬而險些摔跤的。他們的輕功可都比我高明得多呀,即使不習慣走這樣泥濘的路,按說也不該弄得如此狼狽。”
洞口的火光已經看得見了,耿電笑道:“羅兄放心,我不會再失足了。”走得很快,不一會兒,便到了那個山洞。
東方已吐出了魚肚白,雨也早已停了。山洞狹窄,耿電把火堆移出來,五個人在洞口圍著火席地而坐,李平化開始講述李學松在祁連山上的情況。
“少主人的處境相當危險,他名義上是擔當先鋒,可是卻沒有一點權柄,對他的部下,他也難以號令!”李平化說道。
李芷芳道:“為什麼?”
李平化道:“老大人派了延壽三叔做他的監軍,說是恐怕他少不更事,故而下了手令,要他軍中請事都得聽從三叔之命。”
耿電說道:“你們這個‘三叔’是個怎樣的人?”
李芷芳撅著小嘴兒道:“什麼三叔,我一提他就討厭。他和我的爹爹是要算到五代以外才同一遠祖的疏堂兄弟,為人最愛巴結權勢,以前在我們家裡幫閒,對我們兄妹,都不敢叫做侄兒侄女而是叫做少爺小姐的,哼,他現在倒管束起我的哥哥來了。
耿電說道:“令尊精明能幹,他既然是這樣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令尊何以又會重用他呢?”
李芷芳道:“金國滅了我們遼國,他是皇族之中第一個跑去巴結完顏長之的人,爹爹接受金國的官職,也正是他從中穿針引線的。故而爹爹一敞了涼州總管,他也跟著就抖起來啦。”
李平化道:“我也討厭他。不過他總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