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湘搖搖頭:“不會,正跟乳孃學呢。但是……我有些小竅門兒,能讓土壤變肥沃,讓水質變好些。”
幾個佃戶本是不信的,可看了眼王安貴手上綠油油的稻苗兒,又有些動搖。
大姑子一撇嘴:“去去去,忙你們的去,甭在這兒待著。”若大小姐真有什麼妙法,最好別讓旁人聽了去。
夏湘自然知道大姑子的想法,卻不以為然,笑道:“別走了,都來聽聽,若覺著可信,就依我的法子試試,若覺著不可信。不信也罷。”
聽夏湘這樣說,幾個佃戶少不得客氣幾句:“大小姐說可信,那就一定可信。大小姐見多識廣,不像咱們,就知道悶頭兒揚鎬頭。”
話雖這樣說,夏湘卻也清楚,讓他們相信自己會種地,並不那麼容易。
原本,夏湘想要下到田裡去幫著插秧的。如今身邊跟了幾個佃戶,便不好下水了。另外走的匆忙,也忘了換鞋。這會兒,只好站在田埂上給大姑子和幾個佃戶科普如何肥地、如何蓄水排水、如何墊高地勢、如何授粉等等。
大夥兒聽的摸不著頭腦,半信半疑。卻也記在了心裡。管它好不好用呢,反正莊上的地已經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能鼓搗成了最好,若這些法子不管用,也沒什麼損傷。
只是,這漚肥的事兒,得快些著手了。
夏湘又問了問上游孫家村築壩攔水的事,大姑子臉酸。一提這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孫家村?孫家村就沒一個好心眼子!一個個的專趕著旱天攔水,去年雨水多就不見他們做這缺德事兒,年年兒用水的時候她們就出那壞道道兒。打青河的主意!”
看大姑子義憤填膺的模樣,想來兩村爭執已久,且大姑子大約是王家村重要的戰鬥力組成。
夏湘琢磨日後養蚌的時候,若趕上大旱,上游攔了水,把自家一個個寶貝的珍珠蚌都曬乾巴了可不好。這事兒不解決妥當。夏湘安不下心來養蚌。
更何況,上游村跟下游村因著爭水。矛盾由來已久。為了莊上有個好收成,這青河水的問題也亟待解決,誰知道今年夏天是不是大旱呢。
這事兒得找兩個人:里長或夏府在莊上的老管事。
申正時分,地裡活兒便幹完了。孫氏扶著許氏走到田埂上:“真是……為了自家這點兒地,讓姐姐受累了。”
許氏搖搖頭,輕輕拭去額上的汗珠兒,溫柔笑道:“咱都一個院兒的,說這些就見外了。”
夏湘望向許氏,發現許氏柔柔弱弱長得面白如雪,舉止嫻靜溫婉,一點兒不像莊上農婦,倒像個閨閣千金。
總之,許氏長得很美麗,便是粗布麻衣,也遮不去眼角眉梢那一段風/流姿態。
不知戴言的父親長成什麼樣子,想必也是個美男子,不然,怎會得了許氏的芳心,又怎會生出戴言那樣俊美的兒子?只是可惜了,聽說戴言的父親早早便過世。想想許氏和戴言孤兒寡母,也挺可憐的。
夏湘一路胡思亂想,跟著王安貴、許氏一行人回了宅院。
吃過晚飯,夏湘帶著幾樣小吃和點心去了莊上老管事的家裡。按理說,上游村和下游村爭水,若老管事和里長說說,上游村總不敢這麼放肆。想來,如今這狀況也因為管事和里長不作為。
里長對這種事大多放任,可管事總該管管罷。所以,夏湘舍了里長,打算儘快攻略老管事。
從乳孃口中得知,老管事原是上游孫家村的人,難怪暗中偏袒呢。老管事叫孫成武,剛過七旬,已經不太管事了,莊上賬目大多交到他兒子孫越的手上。
上游村和下游村離得並不遠,夏湘帶著採蓮和乳孃徒步走了不一會兒便到了老管事的宅院。
甫到院門口,夏湘有些驚訝。
這老管事的院子不比自己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