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想什麼呢？老頭子是讓你叫我做師傅，正好也給你個機會，以後名正言順地在醫院裡爬上個高位，懂了嗎？”

“哦，我懂了，看樣子你這老頭子馬上就要當院長了，這是提前招兵買馬培養嫡系了是不是？”

一拍腦門兒，周小牙滿臉恍然大悟，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不過不好意思，我對你的醫術沒什麼興趣，而且我這人自小是個孤兒，爹孃都沒有，向來懶散慣了，沒事兒找個師傅供著，想想都叫人渾身不自在……算了算了，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你你你……誰叫你供著了？老子這不還沒死麼？”

曹老氣得花白鬍須亂顫，伸手又要打人。

“得了您老哎，如果是這事兒，趕緊收回去吧，真的沒興趣。”說著，周小牙已經起了身，逃也似地離開了辦公室。

小子油鹽不進，就沒見過比這傢伙更混蛋的……真真氣死我了！”

一巴掌拍在身前的茶几上，曹老滿臉通紅，罵了幾句之後，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小楠啊？是我，你給我聽好了，聽說你和周小牙那王八蛋好上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讓這小子心甘情願來求我當他師傅，你們倆的事就得黃……什麼？壓根兒就沒有的事情？放屁，滿醫院都傳開了，連你爹都想唬弄是不是……”

……

六點半下班，周小牙剛從特護病區的一樓大廳裡走出來，一輛寶藍色的寶馬MINI“嘎吱”一聲停在了他的身前。

車窗搖下，坐在那邊駕駛座上的美女婦科主任曹楠扭頭看了過來：“上車！”

啊！？什麼情況這是？

周小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倒是四周的醫院同事一個個全都扭頭望了過來，看見向來號稱“冰山美人”的美女院花居然如此主動，特意將車停在病棟樓下等著周小牙下班，微怔了一瞬之後，頓時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上車，你想死啊？”

坐在車裡的曹楠面頰一紅，似乎有點兒惱羞成怒，狠狠地瞪了周小牙一眼，連聲催促起來。

“哦哦哦……”

周小牙連連應聲，慌不迭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不過，直到曹楠一腳油門下去，寶馬MINI向著醫院大門外絕塵而去之時，他卻仍然滿腦子漿糊，壓根兒就不明白自己上車是幹嘛來了。

“呃，這個……曹主任，要不擱前面公交站臺放我下來吧？我家挺遠的，就不麻煩你送過去了。費油！”

“放屁，誰有工夫送你了？”

一聽這話，曹楠氣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扭過頭再次狠瞪了他一記，這才喘著粗氣，極顯不甘地道：

“我……我請你吃飯！另外，和你說說我爸的事！”

什麼？請咱吃飯？

連家裡老頭都驚動了？

不會吧！現在女孩子的表達方式，都已經這麼赤果果了麼？

心頭一凜，周小牙的臉蛋立刻便紅了起來，猶豫了一瞬，靦腆著道：“哎呀呀，這個……曹主任真是厚愛哪，我……我這還沒打算找女朋友呢，你怎麼就先和家長說了？再者說了，即便是我能接受你，但是見家長這種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啊！”

“嘎吱！”

話沒說完，身下的寶馬MINI被曹楠一腳急剎踩得陡然停住，擱路面上滑出去好幾米遠這才堪堪穩定下來。

“想什麼呢你？臭流氓，死**，誰要和你處朋友了？誰要領你見家長了？你神經病吧你？”

咬牙切齒，曹楠瞪著一對杏眼扭頭望向周小牙，眸底幾乎都快噴出火來了。

心下，更是早已腹誹著咆哮連天。

臭小子，拽什麼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