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這個不平等的局面?”
嶽凌風冷笑:“小丫頭,別天真了,權力可以違背任何東西,但不能違背經濟規律,違背生產力引發的經濟規律是要滅亡的。
用交配權換衣食無憂,換被眷養的金絲雀,是你們女人自己選擇的啊,為了生存啊,你一個人不想不勞而獲,難道別人也不想?
而且大環境也不容許你們不想,不然你能幹什麼?
肩不能扛手不能擔的女人你能幹什麼?
你手中的權力,難道不是依附於國公存在的?是你自己的嗎?
你是依附,承認吧,”
李蘅遠:“……”
她就是來被嶽凌風鄙視的。
她道:“那你到底什麼意思?那我現在為什麼要跟蕭掩在一起,不就是為了讓大家活得公平嗎?”
“只能相對公平,哪有絕對公平,公平都要根據背景而定。”
嶽凌風聲音放低,說的很無奈:“所以我建議你這件事不要聽你的相公的,李玉郎已經死了,把尹氏放了,她還能照顧李珍珠。
更不要計較什麼公平,我覺得人能把身邊的人維護好了就行了,這就叫法律不外乎人情。”
所以一直幫助他們打天下的嶽凌風,突然說公平是十分可笑的事。
他沒有讓她尊重生命,他讓她去尊重自己的感情。
李蘅遠又迷惑了,懵懵懂懂回答院子裡。
一進來,正屋的屋簷下,映入眼簾的是七娘和身型消瘦的李珍珠。
李蘅遠在院子裡停下來,問道:“七娘,珍珠,你們過來了?”
李珍珠騰騰騰走下臺階,一下子跪在李蘅遠面前,道:“阿姐,阿孃不讓我說,可是我不說,阿孃會不會死?
其實阿孃是為了我才殺了阿耶的,我給阿耶醒酒湯裡下了……”
下了,能有什麼?
李蘅遠突然意識到妹妹要說什麼,一下子被她拉起來,打斷她的話。
後低聲問道:“你是說,四叔的死跟你有關?”
李珍珠狠狠的咬著唇,後哽咽的點頭。
九歲的小女孩蒼白著一張臉,她看人的目光永遠都是微縮躲閃的,也同樣不善言語,所以她那點頭的樣子,只一瞬間就讓李蘅遠確定不用在問了。
李蘅遠想了想道:“你還跟誰說過?”
李珍珠道:“那天阿姐維護阿孃,我誰也沒說過,阿姐,求你,救救阿孃。”
她是覺得李蘅遠可以信任,才讓七娘帶她來的,對別人,長期生活在父母不和陰影下的孩子,不懂得求助,也不知道該怎麼求助,更不知道求助誰。
還好,那天她親眼見到李蘅遠一心護著母親,所以才有了一點點信任。
李蘅遠蹙眉道:“他是你阿耶啊。”
所以不能殺?
她太狠心了嗎?
李珍珠嗚嗚的哭起來,可是因為阿孃哭,她不想讓阿孃再傷心了,沒有阿耶,阿孃就再不會哭了。
但是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見妹妹嚇得身子抖成一團,李蘅遠自嘲一笑。
前面還糾結要不要放掉四嬸。
可是四嬸是為了維護女兒,而李珍珠是為了維護她的母親。
著怎麼判?
說他們獸性?心思邪惡,可是他們明明是愛著彼此,是因為愛而殺人,這是佛性,可是殺人成魔,又怎麼能是人?
李蘅遠抱住李珍珠道:“不要再有以後了,珍珠,阿姐求你們,不要再有以後了,有過不去的坎,找可以給你們幫助的人,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真的不要再這樣了,如果再有一條生命因為你們而喪生,我會後悔我今天作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