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瓊琚聞聲放慢了腳步,側頭看向沈確,稍作沉思,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很多事情我都是無所謂的,更何況,你們都不著急,我急什麼?”
沈確沉吟片刻,目送著玉瓊琚離去的身影,微微嘆息。
李蓮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家農戶的床榻上。
動了動身子,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坐起。
“醒了?”
門口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一位頭扎馬尾,身穿寬博衣衫,麵皮白淨的男子走進屋內。
李蓮花猜測是此人將他拖進屋內,朝他微微拱手。
“不用太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男子斜靠在桌前,手中把玩著一塊玄玉牌,李蓮花認出此物是從那殺手身上掉落的。
這人顛了顛手中的玄玉,又說:“不過嘛,救了你我也很幸苦,還是要收些報酬的。”
李蓮花整理衣袖的動作停下, 反問他:“嗯?怎麼救的我?把我從屋外拖進來?”
這人手中的玄玉來頭八成不小,他無意爭奪此物,但是這漁村幾十戶人不明不白慘遭屠殺,總是要有個說法的,這玄玉上定有重要線索。
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並提出一定的交換條件。
那人眉頭微揚,算是同意了。
畢竟這東西雖是寶物,可是個燙手的山芋,他反正不想不明不白的將小命交代了。
將玄玉收好後,李蓮花便打算回樓去。
家裡的狐狸精想必也等著急了。
那人見李蓮花翻身上馬,忽地一拍頭,忙問:“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蓮花樓-李蓮花。”
“妙手空空。”
一連數月,玉瓊琚與沈確都住在南陽郡府內,那位得了肺癆的王小姐也被她醫治的七七八八了。
“瑾瑜姑娘的癆病如今已並無大礙,只需要按在下的方子去抓藥,吃個小半年便能完全康復。”
將銀絲放到托盤後,玉瓊琚向王郡縣緩緩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玉先生真乃當世神醫。”
王郡縣滿臉驚喜之意,對玉瓊琚連連稱讚。
“玉某不敢居此大功,瑾瑜姑娘能恢復如此之快,也離不得我這位朋友家中那千金難求的神藥。”
玉瓊琚知道沈確需要南陽郡承他一個人情,便藉機提了一嘴,暗示王郡縣。
王郡縣自是老狐狸,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站起身朝玉瓊琚兩人敬去,道:“無論怎麼說,都感謝兩位神醫的救治,以後在我南陽郡內,只要是我王某能幫得上的,您二位儘管提。”
“多謝兩位恩人救命之恩,瑾瑜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望兩位恩人見諒。”
王瑾瑜也站起身,朝兩人盈盈一笑,她眸若含春水清波般,一顰一笑動人心魄,雖話是對兩人說的,但目光卻一直黏在玉瓊琚的身上。
玉瓊琚與沈確也跟著舉起酒杯,趁都在飲酒之際玉瓊琚連忙將杯中的酒水往旁一倒。
很好,沒有水聲落地的聲音。
玉瓊琚滿意的點點頭,一抬頭,忽地對上一雙幽怨極深的眸子。
沈確再用眼神罵他,罵的相當之髒了。
玉瓊琚歪頭皺眉用眼神說:你又犯什麼病?
沈確伸出手,偷偷指了指自己桌下的袍子邊緣,那裡已經陰溼了一大片。
玉瓊琚老臉一垮,忙伸出一隻手在桌下揮了揮。
抱歉了老兄。
“對了,不知玉神醫,您的瓊琚樓,近來生意可好?”
王郡縣突然問道。
瓊琚樓是玉瓊琚用王郡縣給的診費買下的拍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