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專注地討論某個問題。可就是這樣認真的人,讓原本幸福的光明成了無盡的黑夜。
“我臉上有東西?”沈先非將那碗粥端至她的面前,舀了一小勺,“這是我媽煮的,送來有一會兒了,那時你還在睡著,這會兒還是熱的。”
聞到一股清淡的米香味,桑渝覺得很餓,伸出手,打算自己來,可那個小勺卻已然在她唇邊,只聽到他啞著嗓音說:“剛才害你手腫了,還是我餵你吧。”
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裡又腫又青,提醒著她剛才那個激情的熱吻。驀地,她的臉微微一熱,動了動手,確實挺疼的,於是張開了嘴,讓他喂她。
病房裡,靜悄悄的,除了碗勺清碰的聲音,便是兩人聽似均勻的呼吸聲。
“要不要再來一碗?”沈先非用紙巾輕柔地幫桑渝擦了擦嘴角。
不發一言,緊抿著唇,桑渝望著他又出了神,直到他停下了動作,四目相對,她才收回目光。
“我又不是豬……”桑渝垂下眼簾。
“你睡著的時候挺像的。”沈先非抬了抬眉,他送她進醫院三次了,每次她都要睡好久。
“……”桑渝瞪了他一眼,忍住不問,“我們的貨是不是都進場了?”
沈先非點了點頭:“嗯。”
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桑渝鬆了一口氣。
皺了皺眉,沈先非說:“醫生說你要住院觀察三天,要你戒菸、戒酒、戒咖啡、濃茶和碳酸性飲料,有規律地進餐,定時定量,不要熬夜,保持心情愉快。”
抬眸,她靜靜地凝視著他,在聽到要住院觀察,她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我幫你安排好了,你在醫院裡好好靜養三天。”
本來打算今晚一過,明天一早就準備出院的桑渝乍然聽到沈先非私自幫她安排住院三天,激動了起來:“沈先非,你是我什麼人?充其量你也只能算是我客戶,你憑什麼私自替我做主讓我住院?”
“客戶就是上帝,現在我是你上帝,上帝有權決定你的一切。”
“你神經病。”
“那就算我神經病好了。”沈先非塞了一個枕頭在桑渝的背後,讓她靠得會舒服一些,然後又塞了一份報紙給她,“這是今天的報紙。不是我不幫你,是我不能按你所想的那樣幫你,業內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你和我。皇庭不是我的,黃董的作風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三十六計中有一招叫做苦肉計,江懷深知道桑渝昨天因為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不能吃刺激的東西,之所以那樣刁難她,目的就是要讓她住院,告訴業內所有人,桑渝是憑本事拿自己的命去調到貨的,與沈先非一點關係都沒有,與皇庭一點關係都沒有。做法雖然狠了一點,但也正是江懷深一貫的作風。
桑渝冷笑了一聲,幫她?幫她幫到她住院?這招苦肉計可真是夠狠的,她能夠怨誰,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倒黴,爹孃死得太早,流年不利。她淡掃了一眼那份報紙,就扔向一邊,內容顯然比昨天報道的稍微緩和了一些,只是側面報道了桑氏倉庫受損的情況,其他的一律沒有廢話,施壓果然是有效果的。
“你向媒體施壓,有些是他們不能挖,自然會轉向。在醫院,你起碼可以靜養三天不受騷擾,養精蓄銳後,剛好再戰。”
想了想,桑渝覺得沈先非的話也不無道理。
她皺了皺眉,望向窗外,天色已經昏暗,轉眸看到牆上的鐘,已經七點多了,腦中突然想到一件事,為什麼她住院了,吳媽和之之沒來看她,卻是他在這裡?
“你一直陪我一個下午?”她忍不住問。
“沒有,我送你到醫院後,吳媽就趕過來了,然後我就回公司了。下了班,我和之之一起過來的,之之看你還睡著,沒打擾你,就和吳媽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