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藏人和蒙古人的關係;至於藏漢關係,藏人生活在其之上的六條蕃之水滋養了東部、東南部、南部的中下游的民族,更是養育了黃河、長江沿岸的漢人,後來,漢人用茶回敬了視茶如生命的藏人,因此,唐蕃會盟碑、茶馬古道就是茶融入水而不能分離的最好見證,這就是漢人和藏人的關係。”這番話,隨著光暈的逐漸消失而清晰地浮現在雲登的思緒中,他的這番話,讓雲登認為在藏漢關係的大背景下,“洪全事件”不會惡化,但他對自己的修建巴宮一事開始心存疑慮,他將所有出現的不順全歸結為那個噩夢,“哼,我必須設法要孫子松吉羅布遠離雲府!這個災星!”
雲登老爺“哼”地一聲使俄色喇嘛從夢中驚醒,看著老爺走出經堂的背影,他呆了。
絨巴醒來時,太陽的光線從棋盤一樣的窗戶格中穿透進來,樓下白瑪友珍吩咐傭人收拾院子的聲音時斷時續地從窗格里傳來,聲音使絨巴從一片空白中逐步清醒過來。他努力想從重得發沉的腦袋回憶昨晚的美事,遺憾的是他昨晚始終沒有看見浪波夫人的面孔,而當他第一次進入她的“玉門”時,她卻猶如初次見“紅”的少女痛苦地大叫起來,他趕緊捂住她的嘴怕屋外聽見,當陽光照見床上殷紅的“愛跡”時,他如夢初醒,“難道安排了替身?難道這隻母狼還沒有見過紅?”他陷入了冥思。
離開浪波官寨時,絨巴趁與浪波夫人分手之際,用小聲得只有她一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是一頭吉都拉草場最狡猾的母狼。”夫人聽見這話,撲嗤地大笑起來,這笑聲清澈、響亮,夾帶著暗含的“詭秘”傳向草原的深處。
越過白馬河,阿都拉草場進入了絨巴的視野,行走在這片因自己“突發奇想”更換了主人的肥沃草地上,他心裡湧出一股悲憫之情,不知道昨日益西去安慰昌旺的情況如何,他看見益西精神煥發地同魯尼在後面交談,心想,“這個騷老頭,莫非昨晚也跟我一樣受到了特殊的‘禮遇’,”他收緊韁繩停下馬問涅巴:“是否女人也能治療男人的咳喘病?”
這莫名其妙的一問把小老頭問“懵”了,“呵,少爺,你開什麼玩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4 朝聖啟示錄(3)
從涅巴一臉的莫名其妙看出他沒有受到特殊的“禮遇”,絨巴便改口問:“昌旺的情況如何?”此時,三匹馬齊頭並行,馬在齊肚高的牧草間踏著戀戀不捨的步伐離開吉都拉。
“按你的吩咐我帶了茶葉去安慰昌旺,他已經一下午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拒絕與人接觸,不停地叫人送酒,我進去時,他披頭散髮地睡在氈毯上,一見我就嚎啕大哭,那哭聲就如晚冬的餓狼,乾癟、無力、嘶啞,我只好等他哭停後,說一些令他開心的話來安慰他。”
“他對這件事的處理看法怎樣呢?”這是絨巴最關心的話題。
“他認為願賭服輸,令他萬萬不能接受的是,世代的家業竟葬送在他的手裡,他已經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屬民了。但又認為這是天意,他說那一天早晨醒來之前,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右肩上的生命之燈被白瑪友珍射滅了。他還說前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他屬兔,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巫師說雞克兔子,要他提防屬雞的,沒想到果真栽倒在雞的手裡。他還知道,白瑪友珍是屬虎的,虎吃雞,雞又克兔……傾訴間,浪波土司進來說請來驅鬼的喇嘛來了,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便告辭了。”益西在馬背上晃悠悠地講述著昌旺的不幸,隊伍不知不覺地穿過一片茂盛而由青轉黃的草原。
“不知道父親對這事的處理有何異議?”絨巴隨口而出的話不知是對涅巴說,還是對草地說。進入一片水草地,成團成群的水蚊子撲面而來,絨巴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驅趕蚊子,馬也不停地揮動尾巴左右搖擺驅散蚊子,這時,酷熱難擋,但頭頂很快就飄來一大片烏雲,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