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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人的喝彩,“好險啊,小命保住了。”心臟要快蹦出來的鄭雲龍慢慢恢復了平靜。羊媽媽站在距羊孩子二三米遠的岩石上對著小羊直叫,小盤羊抽出卡在石縫裡的腿,似乎想站起來,但兩次都失敗了,它側臥在凸出的岩石上,那個岩石只能放完它的肚子,四隻腿懸在空中。

“它受傷了。”鄭雲龍站在原地乾著急。

羊媽媽兩隻前蹄不停地在岩石上翻刨著,昂起頭咩咩地叫,像是在發出求救,又像是在鼓勵小盤羊,聲音充滿了悲憫,同時,三百多頭盤羊響應的叫聲響徹河谷。片刻工夫小盤羊努力地站了起來,它三蹦兩跳跳到了羊媽媽的身旁,羊媽媽仰頭朝著同伴再次發出咩咩地叫聲,其餘的盤羊聽見叫聲後陸續向南行走。

“得救了。”鄭雲龍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頭羊站在懸崖處聽見鄭雲龍的喊叫聲,轉身警覺地張望了片刻,長長的鬍鬚在風中飄動,棕色的眼睛不停地轉動,彷彿在判斷對岸的吼聲會不會對羊群有傷害,數分鐘的平靜後,頭羊回過頭帶頭繼續前進。幽默的表兄做著鬼臉看了看鄭雲龍又看了看戰友們,說:“瞧鄭雲龍的那模樣,那羊兒就跟他生的一樣。”眾人大笑。

鄭雲龍也覺得他是看《三國》流眼淚——替古人擔憂。認為剛才的情不自禁像個女人,瞅瞅取笑他的戰友,他難為情地笑了,這時,部隊正與羊群平行同行。

隨後的行軍中,鄭雲龍怎麼也無法忘記小羊自救的一幕,他覺得小羊的經歷同他入藏的經歷頗為相似,他在為帶傷的小盤羊擔心的同時,也在塵土飛揚的路上幻想自己今後的出路。

19 神娛“川腔”(3)

太陽的餘輝漸漸從峽谷的山頂隱去,悶熱煩躁的谷底漸漸吹起了涼幽幽的河風,戰友們趁著涼意加快了行軍的腳步,河水的喧囂聲覆蓋了整個河谷,除了間或在行軍中看見峽谷的臺地上有一兩幢冒煙低矮的民房外,這兒的一切幾乎沉睡在內地人的視野之外。

“如果不是戰事之需,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夢遊到這裡來。”騎在馬上的曹山看了看遠處冒煙的石砌房屋對王哨長講自己的此番感言。

“真不敢去想,這些臺地上的人戶是何時何由在這裡紮根的,如果是我早就離開這裡了。”

聽了王哨長的感嘆,曹山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那是你走的地方待的地方多了,才有了這些比較,像這些深居簡出的山民,哪裡知道四川有多大,中國有多大,如果你帶幾個山民去內地轉游個十年八年的,有了強烈的對比,他願意回到這深山老林就怪了。”

“是這個理,無知是一種罪惡。”王哨長回應著曹統的分析,但他覺得這話像是洋人說的。

“說得好。不然趙大人年近六旬了還有如此抱負,廣為教化、新辦學堂就是他力圖改變無知的有效辦法。”曹統以敬佩的口吻讚揚趙大人,馬背上的對話不知不覺拉下了黑色的天幕,前哨來人向曹山報告:“距部隊五里地就是章浪寺,為了免遭伏兵,請示部隊就地紮營。”

曹山翻身下馬三五步躥上一個土臺,用望遠鏡仔細地察了一番,穿過漫長的峽谷後眼前豁然開闊,定曲河在這裡衝出一個扇面的回水沱,地勢逐漸坦蕩開來,參軍鋪好英國印製的軍事地圖,用手指指了指部隊現在的位置,地圖上標明他們身處的位置叫根朗瑪(開闊之意)。“通知部隊,就地宿營,增加崗哨。”

“是。”吳參軍應聲退下。

曹山同所有的官兵一樣在昏暗中吃乾糧,當他開啟牛角水壺喝水時,前哨帶來一位操濃厚雲南腔的高個子中年男子,經過一番盤查,知道是滇邊阿墩子委員夏瑚派來的聯絡員。此次收復澤榮,朝廷的旨意就是讓滇軍、川軍分別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章浪寺。來人向曹山報告說:“根據他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章浪寺集中了上千人的僧俗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