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穆蘭的氣力乃是來自天授,當她把腳步一分,以扎馬的架勢站在那裡時,那幾個刑官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些人以前去帶人,哪有人敢反抗?他們連刑軍都不用帶,各個都跟著他們走了。反抗會更倒黴,誰都不會跟他們囉嗦。
如今這群人拽腳的拽腳,拉胳膊的拉胳膊,這裡是校場,又剛剛大比完,也不知道有多少右軍的將士在這裡,刑官曹們此番丟了醜,校場立刻爆發出雷鳴般的嘲笑聲,還有些人笑著叫了起來:
“這是菩薩,要拜著抬!”
“你不是說花木蘭是妖怪嗎?妖怪要請法師來驅啊!”
賀穆蘭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她就一心一意地立在那裡,咬牙動也不動。
夏鴻看看賀穆蘭,再看看蠻古,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若是賀穆蘭跟著他們走,他再去大將軍那求情,說不定還能把花木蘭帶出來。可現在弄成這樣……
怎麼一個兩個都是倔驢!
“花木蘭,你……”
“夏將軍,你不能讓花木蘭被他們帶走。”中軍的鷹揚將軍庫莫提繞過半個校場,來到了夏鴻的面前。
素和君微微往後退了幾步低下頭,掩住自己的面目。
“庫莫提將軍,你為何……”
“我聽麾下說右軍出了個厲害的人物,心中好奇,過來看看。”
庫莫提為人灑脫,與夏鴻關係尚可,所以此話說出,夏鴻沒有多想,只是點頭。
“是啊,花木蘭是近幾年來右軍出的最厲害的年輕人了,只是好事多磨……”
“刑軍只聽大將軍吩咐,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最好不要讓花木蘭被帶走。若是刑軍審問的時候動了刑,花木蘭即使命保住了,人說不定也廢了。”庫莫提自然知道中軍將軍尉遲誇呂的那一套。
“副呂是個小人,普廉會被罷職和他也不無關係。尉遲將軍也不是個心胸開闊之人,我的話,夏將軍你明白嗎?”
花木蘭日後若再升遷幾次,再對他動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如今只是一個小兵,就算是錯殺了,也就是錯殺了。
夏鴻聽完了庫莫提的話,眼神陰鬱到凝重的地步。他並不是不懂權謀之術,只不過他是漢人,在這軍中本來就低人一頭,有些事看透了也沒用,只能被動抵禦。
花木蘭雖然只是一介小兵,但他卻是能夠凝聚人心的存在,右軍計程車卒中就缺一個這樣的人物,怎麼能讓他廢了?
“敢問庫莫提將軍,如今該如何是好?您說不能讓花木蘭被帶走,難不成還要反抗大將軍的將令不成?”他蹙著眉,看著一旁的蠻古被王副將拉著,像是頭蠻牛一般往副呂的面前衝去。
“自然不是。”
庫莫提搖搖頭。
“便是我,也是不敢反抗將令的。”
“那……”
這位鷹揚將軍看著校場,對夏鴻將軍說道:
“右軍被打壓的日子太長了,眼看大戰在即,再這樣亂下去,等陛下御駕親臨,怕是軍中要出動亂。夏將軍,此乃沉痾,不可不除,既然如此,不妨……”
他的眼神銳利的如同真正的鷹隼。
“徹底鬧大。”
“咦?”
夏鴻說不出話來,只顧睜大了眼睛看著庫莫提。
。
庫莫提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在黑山大營六年了,和這位主將也並肩作戰過不少回,自然是知道他的為人如何。
夏鴻將軍這麼多年不得晉升,並非僅僅是因為他是個漢人,而是因為他太過保守的緣故。
如今乃是變革之世,陛下乃是如日初升之年,大魏的國政從老可汗的“防禦”轉為“進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