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環撲啡一笑,神色卻又迅速轉作嚴肅,“小姐,下午我回了宇府一趟,從芷安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什麼事?”
“姑爺每年九月初都會去覺華寺待個三日。”紫環微微揪著眉,“芷安說,姑爺的孃親便是九月初去世的。想必姑爺每年都去憑弔。”
難怪他會喝醉……景宮眉沉默了。
“小姐,既然姑爺說會調查清楚,你又何須同他置氣。”紫環壓低了聲音。
景宮眉抓著月白色絲綢抹胸紗裙一角摩挲,心裡頭糾結,也不是她堅持,只是多少想他好生安慰一番而已。她並不是個經常無理取鬧的人,不過是在心愛男人面前耍些小性子,現在知道九月初約莫是他、孃親的忌日,那便先原諒他一點點,但是憑空出現個兒子,他總該好好哄哄她,無論如何,她已經夠大方了啦。
紫環見她一臉糾結,暗歎一口氣,徑自坐到圓桌前開始繡自己的帕子。
景宮眉若有所思地從美人榻上下來,走向了主臥室,她悄悄自書桌的一個暗格內摸出了那本真的天機卷,就那樣蹲在書桌下,一頁頁翻來看。
天機卷前邊寫著的,她看了那麼多遍早已爛熟於心,只是天機卷後面莫名其妙空著一塊布,前後兩頁上頭毫無筆墨,卻在最末一頁寫著當時的年號。
主臥室內,書桌旁的黃花梨高腳木上點著紅紗燈,屋裡光線微弱。景宮眉蹲得腳麻,索性站起身來,誰料起的太急,腳一軟,身子歪倒,恰好撞到了那黃花梨高腳木紅紗燈。
紅紗燈砰地一聲撞在了床欞上,裡頭的燭火陡然熄滅。室內頓時漆黑一片。
“小姐!”紫環奔了過來,紫俏也從外屋跑了過來。
“沒事。”景宮眉扶著書桌說道,眼睛卻瞥見落在地上的天機卷閃著一抹熒光。
這時,紫環將偏房內的紗燈照了過來,房內又亮堂起來。景宮眉詫異地發現,地上的天機卷恰是開啟到空白的那頁,只是現在看來,卻什麼都沒有。
“小姐,怎的這般不小心?”紫俏去扶了那黃花梨高腳木紅紗燈,紫環正欲開啟燈罩將燭火續上,景宮眉突然叫住她,“紫環,別忙著點。”
紫環紫俏愣住,卻聽話地住了手,又在景宮眉示意下將手中的紅紗燈復又放回到外間的偏房。
室內恢復潦黑時,天機捲上果真又散發出了微弱的熒光,就像一行一行字悄悄地在夜色中顯現,端的奇異無比。
景宮眉跪坐在地上,低頭看著那天機捲上面出現的熒光字,心裡驚詫萬分,原來這最後一頁需要在黑暗中閱讀才行。她細長白皙的手指去摸那些熒光字,將看到的字句一個個念進心裡。
鉤吻廿三。細若螞蟻,長於正南極熱之地的毒蟲,寄居他體,離體則亡。觸之者年庚二十三以下,與常人無異,及至二十三歲,渾身如有艾火炙烤,一個時辰後卒。觸者年庚二十三以上,觸之即亡。無藥可解。
景宮眉看完這一頁,急忙翻了過去,看後頁。後頁的內容不過一句話,除此之外還有一朵鮮紅的海棠花印記,紅得恰似鮮血滲染一般,在夜色中閃著奪目的紅光。
慶寧,此生只可愛你娶的那位女子,你欠她一世關懷。
十里紅花 83 夜半訪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景宮眉盯著那頁,跪坐在那說不出話來。先前天機卷只能交到她手上的事,她以為只是巧合,可如今最後一頁又說了這麼一句話,究竟她和宇慶寧有什麼關聯,還是說她和這天機卷有某種關聯?
“小姐?”紫俏和紫環在黑暗中開口喚道。
“無事。把燈點上吧。”景宮眉吩咐,扶著書桌站了起來,天機卷已經合上,被她拽在手中。
紅紗燈一亮,紫環便見到朦朧的燈光下,景宮眉臉色凝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