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得到地位與榮華,不得不依附自己的主子。於是她循規蹈矩,做盡本分,很快便受到了秦姨娘的喜愛。一年後秦姨娘去世,宇慶寧更是親近了她幾分。十五歲那年,宇慶寧酒後悲痛,將她抱上了|床,她欣喜萬分,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通房丫頭,便越加盡心服侍。
如此又過了七年,宇慶寧終日遊手好閒不曾過問宇府的任何事情,甚至未曾再碰過她一次,芷平心中著急卻因著丫頭的身份不敢多言。她一直聽聞明州城的景家四小姐滿腹才華賢惠聰穎,她總期盼自己也能成為那樣的女子。可當聽聞景家四小姐要嫁給三少爺時,她卻恨得牙癢癢。她明知自己不該有貪戀與獨佔之心,可眼睜睜瞧著另一個女子站在了他身邊,她心中便恨得流血。
景宮眉過門後,她一直冷眼旁觀,卻意外發現這個三少奶奶並非爭寵之人,她似乎對少爺不怎麼上心。而少爺對她,也是冷冷淡淡,並未有什麼親暱舉動,甚至一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曾圓房。芷平本該就此寬心,可少爺近來對她親近了些,話裡話外卻都是詢問有關三少奶奶的事。她從來沒見過少爺對什麼事有如此專注的興趣,心中自然多了警覺。
芷平很快用完了齋飯,搶著將食盒收拾了拿去了廚房。待她回來時,景宮眉仍在榻上握著一卷陳舊的經書閱讀,紫環拿著狼毫筆有模有樣地趴在桌子上抄寫經書。芷平不語,靜靜坐在了桌子對面。
快近亥時,主僕三人都有些倦,景宮眉便拂了拂手,示意她們下去歇息。
紫環便擱下筆,走到景宮眉身前,將榻邊的高腳紗燈吹滅,回身又去吹滅了桌上那盞昏暗的油燈。屋內霎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紫環同芷平便想去開門離開,手還未沾著那門拴,門外忽然掠過四道黑影,嚇得紫環和芷平跌在地上。
她們急忙奔到了景宮眉身邊,不敢輕易出聲。
“怎麼了?”景宮眉低聲問。
“小姐。有,有人。”紫環指了指門外,聲音裡帶了一絲恐慌。
景宮眉抬頭,見那廊下隨風擺動的風燈下,站著兩個黝黑的影子,人高馬大,該是男子。她心中一緊,叮囑她們不能出聲。
“媽的,老子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那捲東西。這老和尚到底將它藏在哪裡了!”有一男聲渾厚低沉。
“七哥,咱都來了數十次。次次空手而歸,這次再回去,還不得被我家那娘們笑死。不行,咱將這院子翻一遍都要將那捲東西給翻出來!”另一人恨恨道。
“九弟說的有道理!兄弟們,那就先這間吧。”
吱呀一聲,是隔壁廂房房間被開啟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東翻西找的碰撞聲,還有低低的叫罵。紫環顫了顫身子,有些害怕。那隔壁廂房是她和紫俏歇息的屋子。
景宮眉心知這幫人定是來找天機卷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竟會如此囂張膽大,跑到了寺廟的後院來翻找,甚至不管是否有香客在。唯今之計只能先點了燈,他們若是瞧見屋裡有人,該是不會擅自進來的吧。
“芷平,快把燈點上!”
芷平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奔向先前的竹木桌子,她拿出火摺子顫抖著手去點燈,燈恰好亮起的一剎那,門卻吱呀一聲推開了。
一瞬間,門外四個大漢同屋裡頭的主僕三人對上了眼。
紫環同芷平臉色刷白。
油燈一亮,四個大漢皆有些頓住,那三個屋內的女子,一個倚在榻上,穿著素白的窄幅宅腰衣裙,肌|膚勝雪,容貌清麗,一個跪坐在榻邊,亦是一身雪白,容貌俏麗,另一個立在桌邊,腰肢嫋娜,不勝豔麗,各個都是手如春蔥,細如凝脂,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女眷。
“七哥,她們……”門後立著的一男子目光垂涎,輕佻地想跨進房中,卻被推門的那個男子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