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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秀雲越講表情越氣憤,她忍不住笑了笑,神色多了一絲柔和,“哪有你說的這般。這戚三小姐待我回去了自會好好收拾。相公不過是想我避開婆婆,免得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鬧得不開心。如今,倒是得想個法子同那宇家三少奶奶見上一面。”

“這宇家三少奶奶很了不得嗎?”秀雲問道,“少奶奶你送個名帖去府上便好,何必要親自來一趟。”

翁齡璫面色微沉,“她是不是個厲害的,我不清楚。只是她身後的人,端的厲害。相公那日回來說七弟和九弟闖了禍,原還商量著讓我隔日去向七瑩討個主意,好讓七瑩在常大人面前有個關照。未曾料到,還沒進轉運使的府邸呢,七瑩就差人來說,此事關係重大,她才在常大人面前說了幾句,便被下了禁足令。讓我們好自為之。”

秀雲張大了嘴,“連常大人都沒得幫,這可如何是好?”

翁齡璫沉吟不語,那日晌午,七弟和九弟風塵僕僕趕回杭州,說是闖了禍,待七弟同相公說完,便急急差她去常青楊家打探訊息。她的手帕交餘七瑩是常青楊的夫人,哪怕嫁入常府,同她關係依舊不錯,哪曉得還未到常府,七瑩便找了貼身婢女來告知,說是要他們好自為之。

她原以為事情並不嚴重,誰料當夜,曾同沙水幫簽訂一年水運協議的大商號,寧願付給沙水幫大筆的銀子也要解約。沙水幫曾經互相合作的大商戶一下便去了三分之二,與此同時,在京杭運河上運送的一大批貨也突如其來被當地官員扣押。事態一下子便緊急起來。她這才親自跑來越州,希冀能同宇家三少奶奶道歉,好挽回些許損失。

“我們明天再來。她總不能次次都不見。”翁齡璫靠在了馬車壁上,神色帶抹疲倦,稍顯棕色的眸子卻閃著熠熠的光。

秀雲還想說些什麼,見少奶奶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她動了動嘴皮子,終是將話給嚥下了肚子。

翌日仍是一大早,翁齡璫帶著秀雲,還有數件精挑細選的禮品去了宇府,她們在前廳等了半個時辰,等到茶水都涼了,丫頭回報的仍舊是,說三少奶奶身子有恙,不便見客。

秀雲當場便想發作,卻被翁齡璫一個眼色給壓了回去。

“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翁齡璫看著前來回話的當歸問道。

當歸低頭,略顯拘謹,“奴婢不敢。奴婢當歸,在三少奶奶跟前當差。”

“當歸?”翁齡璫一笑,“喬府恰有一個丫鬟叫做芍藥,和你都是藥材名。真真是巧。”

當歸仍舊低眉順眼,“當歸不敢。自以為不及芍藥好聽。”

“真是個會說話的。不知三少奶奶得了什麼病,我孃家翁家的胞弟精通岐黃之術,我亦耳濡目染有過薰陶,若是有什麼疑難雜症,說不定我也能幫上點什麼。”翁齡璫腆著臉說話,態度十分溫和。一邊的秀雲卻越發氣大起來,在喬府,哪個下人不是看少奶奶臉色行事的,如今在宇府,少奶奶還要旁敲側擊才能套出些話來,委實讓人覺得憋屈。

“回喬少奶奶,大夫說三少奶奶是驚懼入體,鬱結於心,被不識好歹之人衝撞,受了莫大刺激,需得好生調養。如今身體雖無大恙,肺腑之間卻始終耿著一口氣,真氣無法舒散,病灶自然不輕。”當歸學著紫環的話,娓娓說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歸這番話,無疑是表明宇家三少奶奶尚未報仇解氣,如今正耿耿於懷呢,而那不識好歹之人,罵的便是喬府那幾位了。翁齡璫聽了,自是覺得心裡慪得慌,她已放下身段前來求見,還得遭受人家笑裡藏刀般的刺話,她本是個脾性率直,素來只喜快刀斬亂麻之人,平時有話不曉得藏著,因此才招了婆婆不喜。此刻心中難受,又不好當場發作,一張臉霎時沉了下去。

秀雲也是個直性子,護主的很,她哪裡聽不出當歸口中的刺頭來,她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