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酒樓後,朗士元尋了個臨窗的位置,叫了幾個小菜,再要了一壺小酒,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安靜地自斟自酌起來。
沒過一會兒,隔壁一桌年輕人的談話便吸引住了他。
“知道現在帝國的三大巨頭是誰嗎?”便是這句話讓朗士元讓注意力轉向了他們,他是年輕人,對這些問題同樣關注。
那一桌共有三個年輕人,從服色來看,有一人是九龍書院的學生,另兩人大多是奉天的公子哥。“這誰不知道?帝國現在有三駕馬車之說,內閣、監察委員會和司法委員會,這三駕馬車把持了整個帝國的權力中樞,所謂的三大巨頭便是內閣宰相東胡東大人,監察委員會主席朗士元朗大人,司法委員會主席樓克凡樓老大人。說句大不敬的話,這三駕馬車、三大巨頭,已經將皇帝陛下的權力給分得乾乾淨淨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咱們九龍帝國也成了蓋亞倫特帝國那樣的君主立憲制國家了!”坐在下首公子哥一聽九龍書院的學生提出這個問題就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九龍書院的學生拍掌著,“朱兄所言正是。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坐在上首的公子哥笑道,“李茶壺又要開始大發牢騷了,咱們趕快靜聽,要不然他一會兒準會不高興!”
九龍書院的學生也不以為忤,只笑道,“三大巨頭將帝國的權力分散,並互相制約,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帝國官場的公正、公平與廉潔,要是所有的權力都歸於皇帝陛下一人,那樣的話……嘿嘿,如果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帝國的繁榮昌盛自不待說,可如果……那樣的話,豈非奸臣當道,民不聊生?”
兩位公子都只是搖頭,並不多作評論,九龍書院的學生又道,“咱們帝國就該出現像朗士元朗大人這樣的偶像人物,要不然咱們這些年輕人個個都想著去當官,想著怎麼去**,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我說李兄,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吧?是不是有什麼顧忌?”坐在上首的公子哥問道。
朗士元自然也能聽出這位李姓學子一開始的論調絕不是這樣的,卻不知道怎麼樣就突然改變,竟然誇起自己來了,難不成是他認出了自己?順眼看去,那位學子仍然眉飛色舞的樣子,倒是不像發現了他的身份一樣。
“顧忌,我顧忌什麼?說實話,朗學兄是咱們整個學院的偶像,咱們學院十有六七都崇拜朗學兄,我曾經只不過想在畢業以後,倚仗兩三個朋友,能進一個好的衙門謀份差使,平平安安地過一生就行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希望在畢業以後,能趕進監察委員會,成為一名監察委員,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李姓學子嘻嘻笑道。
坐下首的公子哥搖頭道,“哎,咱們帝國說什麼民主?就說你那個朗學兄吧,現在看他幹勁十足,等他嚐到了權力的好處時,嘿嘿,我看最先**的恐怕就是他。你沒見他的家人現在成什麼樣了?我呸,鐵馬衚衕那裡每天送禮的人都排上了好幾里長的隊,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嗎?就是想透過走朗家的後門,給自己找一條明路!他朗士元能保證自己乾淨,可能保證自己家人的乾淨麼?等他發現的時候,恐怕已經晚了!到時,你說他會怎麼辦?把自己的家人也給辦了?”
李姓學子一愣,坐上首的公子也接著道,“我看他朗士元敢跟皇帝陛下較勁,未必沒有大義滅親的決心,怕就怕他一邊當著雷神教的教宗,另一邊擁著監察委員會的大權,等癮頭過足了之後,就不會滿足,那時……打個比方吧,就好比我現在覺得左春坊那個欣怡小娘子美貌無比,風韻無雙,可等老子玩膩了,那時就想著再尋個更好的了!人,他媽的都是這樣!”
這話雖然粗俗,卻如一記驚雷一樣炸在朗士元的心底。他早已經向家裡打過招呼,相信家裡人並不敢亂來,畢竟父母兄弟姐妹們並不都是不懂事之輩;但他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