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黑木老人當機立斷,卷著兩個徒兒的屍身,化作一道黑霧往遠處天際飛了去,血無涯和仇似海也瞬間跟了上去。
倘若是面對其他人,他的兩個徒兒被殺死了,他焉能不立刻報仇?只是此刻面對的是蕭塵,他感受到了那面具下面的一雙寒冷眼睛,彷彿是世間最沒有感情的事物。
下面已經攻上來的魔宗門人見到黑木老人突然遁走了,皆有些不知所措,蕭塵眼神寒冷,手掌一抬,一道金色掌印直接籠罩了下去,頓時令得狂風大作,天地失色。
“轟隆!”只聽一聲巨響,數十個處於掌力中心的魔宗門人直接被震為一片虛無,邊緣處的也是死的死,傷的傷,全往外面倒飛了出去。
遠處正在進攻的魔宗門人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魄散九霄,哪裡還顧得繼續進攻,紛紛往遠處遁走了。
原本廝殺不斷的藏劍山莊,這一刻忽然變得有些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蕭塵,他們完全無法去感受,對方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倘若是一個老者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一個年輕人,如此一來,給他們的震撼就更大了。
任雲宗將女兒和兒子護在身後,這一刻也同樣有些驚恐的看著蕭塵,他從未聽說過東土何時出了如此厲害的一號人物,他自然也看得出,恐怕這人也是為了太極玄天嬰而來,顫聲道:“閣下……閣下是誰?”
蕭塵緩緩往前走了幾步,周圍的任家子弟都不敢靠近,只聽他淡淡道:“太極玄天嬰,在哪?”
任雲宗渾身一顫,果然也是為太極玄天嬰而來,蕭塵道:“想必任莊主也該清楚你們任家如今的形勢,也該清楚,是誰想得到太極玄天嬰……恕我直言,現在你們將元嬰交給我,是生,繼續留著,他們會把你們殺得一個不留。”
任雲宗又是渾身一顫,臉色變得慘白難看,他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即便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說到底,一切罪惡的根源,都來自於這個太極玄天嬰。
一個太極玄天嬰,將人陰暗的一面,暴露得一顯無遺,人人都想得到這個元嬰,哪怕是不擇手段,什麼正道,什麼道義,在利益面前,皆為浮雲。
而他任家,當年任逍遙在時,自然無人敢來犯,可如今沒落至此,再將太極玄天嬰勉強留著,也只是給族裡徒添橫禍罷了,今天有一個北軒家,明天就還會有一個南軒家,躲不過。
“罷了,罷了……”任雲宗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終於認清了事實,事實便是,他任家已經沒有實力留住如此一個燙手山芋了,說道:“好,太極玄天嬰,交給閣下便是。”
現在只有將太極玄天嬰交給蕭塵,把北軒家的注意力引到蕭塵身上去,如此一來,他們任家或許才能有一絲生機。
“爹爹……”任鶯鶯臉上淚光盈盈,聲音哽澀。
遙想當年,任家何其鼎盛輝煌,玄天劍一出,誰敢不服,然而如今,終究是沒落了,這一天,早已註定,無法更改。
任雲宗長長一嘆:“罷了罷了,鶯鶯,帶你弟弟去後殿,不要再出來。”說罷,又向蕭塵看去:“閣下,隨我來吧。”
蕭塵神色淡然,負手往前隨他而去了,現在他需要儘快拿到太極玄天嬰,然後離開,因為之前來時,他察覺到了一絲北軒家的神力氣息,想必北軒家暗中藏著的人離這裡並不遠。
半炷香後,蕭塵隨著任雲宗來到了後山一處隱秘的幽谷谷口,這裡乃是一處玄境的入口,任天擎便是在這裡面嘗試融合太極玄天嬰。
此刻,在幽谷玄境裡面,一名鬚髮皓白的老者盤膝而坐,在他面前懸浮著一顆紅色元嬰,正是太極玄天嬰了。
元嬰約有一隻手掌般大小,形狀彷彿一個小小的嬰孩兒,外表包裹著一層真氣,這層真氣是無法直接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