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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會比後者慢到哪兒去——它的船長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肩膀寬闊,焦茶色的面孔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一枚使用了很久的銅幣,深褐色的斗篷上佩戴著一枚沃金象徵的銀章,他有些疑慮和防備,他不能拒絕尖顎港盜賊公會首領的要求,但他真不喜歡有這麼一個麻煩人物停留在他的船上。

不等第一縷陽光投射到主桅頂端,一個被船長給予信任的老水手就叫起了其他的人,他們在起錨用的豎式絞盤前各就各位。

“要唱首歌嗎?”一個水手問。

“為什麼不唱呢?”他的同伴說:“我們的客人會喜歡的。”

於是一個黃眼睛的水手惡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腳下的木板,起了個洪亮的頭兒。

“拉纜索吧!真嚇人呀!嗬!”?

“嗬!”水手們應和道,同時將自己的身體壓向插進絞盤頭部的絞盤棒,“嗬!長長的纜繩!你真沒用!”

“棒小夥子們!抓住繩頭!嗬!”

“肉——撕爛啦!上衣——破啦!背上佈滿傷疤!真糟糕!辮子是棕紅色的!背再低一點!快動手吧,好小夥子們,只剩最後一圈了!老老少少一起上呀!無一例外!拉吧!拉緊!叫得應天響吧~”(注:該詩歌取自於網路)

他們步伐一致地兜著圈子,絞盤吱吱嘎嘎地轉動著,錨索叮叮噹噹,鐵錨溼漉漉地被拖上了甲板,掛在船頭,漿手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揮動船槳,在領港人精準的指揮下,帆船緊擦著其他船隻的纜繩與帆索緩慢而從容地退出碼頭,在空曠的水面上轉了四分之一個彎,張起了帆,駛向既定的航線。

陽光開始變得灼熱,而海風則努力將這種灼熱轉化為溼冷,小雀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歡快地飛馳,尖顎港很快就被拋在了後面。

“先生。”

計劃之外的客人收回投向遠處的視線,他正以一種放鬆和隨意的姿態斜倚著船舷,斗篷撩在肩後,身上的白袍在明亮的光線下耀眼的就像是一捧冰雪,但那雙黑色的眼睛卻要比離港前更加的平和寧靜,船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但這很真實,他更願意和這個人而非那個人說話。

“先生,”船長重複道:“你想在哪兒用餐,您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他微微俯身;向他的乘客鞠了一躬;雙手藏在短斗篷下面。

船長的房間是整條船上最大的,除了他的臥室,外面還有一個起居室,用來召開會議與供所有的船員用餐;法師的單人艙房原本屬於大副,有窗戶,好好收拾一下後也能說是整潔舒適,但它窄小的幾乎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僅能放下兩條手臂的翻桌,如果他想要在自己的房間裡用餐,他就得善加利用自己的膝蓋了。

“您的房間吧。”他拿出曾經屬於鈍頭酒館主人的魔法項墜(它被盜賊拿來抵充一部分欠款),微微的亮光在陽光下並不突出,但第十一格的寶石因為這個由深海藍變成了矢車菊藍。對於午餐來說,這個時間略微有點早,但法師旋即想到,這可能正是船長的用意,讓這個不速之客能夠安安靜靜地一個人用餐,無論對他來說,還是船長和船員們來說,都是件好事。

就在船長和施法者走在顛簸不定的甲板上時,首桅桅樓上的瞭望者突然大聲喊道:“東北微北,鯨魚,兩條!”

然後他的同僚也緊跟著喊道:“東北,三條,虎鯨!”

“北微東,一條,虎鯨!”

“東微南,虎鯨,四條!”

“請原諒。”船長說,他戴上帽子,從口袋裡摸出了單筒望遠鏡,走到船舷邊觀察後方的情況。

“恕我直言,”他的乘客說:“鯨魚的獵食名單上似乎並不包括人類呢。”

“是的,”船長說:“但它們會玩兒啊,追逐,撞擊或是掀翻都是它們的拿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