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傳戰報。
那——只怕戰得十分激烈,甚至慘烈!
宇文曄看著商如意,輕輕的點了點頭,但口氣還是很平淡的道:“我猜想是這樣,所以今天一直急行軍,但走到現在,也已經到大家的極限了。”
“……”
“我們這批人馬過去,若是遇上戰事,就必須立刻投入戰鬥。但走了一天,水米不沾,士兵們沒有力氣,何以為戰?到那個時候不僅不是助力,反倒可能成為拖累。”
“……”
“所以,我讓大家在這裡先吃飽了再走,隨時備戰。”
殷長嶽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宇文曄道:“監軍大人和總管,你們也都去吃些東西,歇一歇吧。”
兩人便不再多說什麼,各自走下去吃飯了。
商如意這才又走到他的身邊,藉著周圍的火光看了看他的滿頭大汗,一塊帕子都擦得全溼了,汗水還沒擦乾淨。她便接過他手中的帕子,又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塊來遞給他。
宇文曄看了她一眼,只淡淡一笑。
這時,臥雪也走過來,從商如意的手中接過那條汗溼的帕子,輕聲道:“奴婢拿到河邊去洗一洗。”
商如意點點頭,她便轉身走了。
宇文曄看了看她的背影,又轉頭看向商如意,目光閃爍著似乎在詢問什麼,但並不出聲,商如意倒是明白他的意思,輕聲道:“這一路上我都盯著她的,你放心,她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宇文曄這才點點頭。
剛剛那條帕子已經將他一頭一臉的汗擦拭了不少,拿著商如意這條手帕只擦了擦額頭,便收了起來。
商如意輕聲道:“喝點水吧。你的水囊呢?”
宇文曄回頭看了一眼,馬背上的水囊已經不見了,正要問,就看見穆先急匆匆的從一邊跑了過來,手裡正拿著他的水囊,道:“將軍,我剛剛去河邊打了一些水。”
宇文曄接過來喝了一口。
乾渴了半日,這一口水倒像是救命的靈丹妙藥,讓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而再抬頭看向前方的夜色,眼神也更凝重了一些。
剛剛,商如意猜想扶風已經開戰了,所以沒有戰報傳來,這的確也是他之前的猜想。
但,這也許是最好的情況。
他真正擔心的卻是——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理著韁繩的聶衝突然也抬起頭來,看向前方的夜色:“有人來了!”
眾人一聽,都緊張了起來。
宇文曄也皺起眉頭,將只喝了一口的水囊又塞緊蓋子,遞給穆先,然後抬起頭來灼灼的看向前方,卻聽那穆先又道:“來的只有一騎人馬,應該不是敵軍才是。”
眾人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雖然這一次從王崗寨收回來的人馬都跟著,但其餘的大軍都是朝廷的人馬,並不知道這人的本事,只覺得他信口開河,甚至有人輕聲道:“哪來的一騎人馬?”
“就是,只能聽到風聲嘛。”
“這人是誰?怎麼聽他瞎嚷嚷?”
聽著這些人輕蔑的話語,善童兒不服氣,立刻說道:“聶大哥的耳朵就是很靈的,他說有人就是有人來了!”
眾人對那聶衝還只是輕蔑,但一看到隊伍中竟然有這麼一個孩子,還是緊跟在輔國大將軍身邊,頓時更有些不滿了起來。
竊竊私語道:“咱們這一次出兵怎麼回事?帶著女人也就罷了,竟還帶著孩子?”
“婦孺都能參戰了,還要我們這些男人做什麼?”
“要我說,這場仗能贏才怪。”
“是啊,那可是薛獻啊……”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話,在夜色中愈發的令人心情沉悶,商如意也聽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