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行的官員、陪同的守衛還是羽國的護衛,無不嚇得噤聲垂首,只盼著那位一拖再拖就是不肯出來的公主殿下能在眼前這惹不得的主發怒前出來。
而君落月的身側,著一身官服的李修亦是陪著等了許久。他看了看君落月的臉色,再次招來了鎮守驛館的羽國侍衛長。
“勞煩大人且再與太子殿下說說,眼瞧著日頭將西,晚上趕路實乃不明智之舉。”他在這兒雖做不得主,不過君落月從剛剛起便沉默著不說話,他若是跟著冷臉,只怕一來羽國在面子上下不去,二來,憑君落月的性子,隨時有可能甩手走人,到時候收拾殘局的只能是他這個任勞任怨的禮部尚書。
那位侍衛長心裡頭也著實急得很,無奈自己跑了數趟,後院那位主子仍是緊閉大門不肯出來,連太子都勸不住,更別說他這一做下人的了。不過明知自己去了無用,他還是認命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是第幾次往後院跑了。
另一廂,驛館後院,葉紫煙暫住的廂房仍是房門緊閉。門外,身為兄長的葉梓軒自知理虧,眼瞧著時間從上午被拖到了下午,只是他那打小便被寵壞的妹子就是不肯開門。
“煙兒,依為兄看,今日時辰也不早了,我派手下知會父王一聲,我們明日再動身離開吧。”葉梓軒見自己的侍衛長端著張苦瓜臉匆匆跑來,也知是為了什麼事,想了半天,只得出此下下策 。
門內,葉紫煙亦是焦急萬分,她派了自己的婢女綠蘿去接應蒙國的人,沒想到一個時辰過去了,仍是遲遲未歸,叫她如何不心焦。
原來這些日得知自己要跟著葉梓軒一起回羽國,葉紫煙怎麼也不願,一想到君落月,更是鬧騰著不肯走。無奈她父王下了最後通牒,是以她也跟著悶悶不樂了數日之久。然而就在昨日,有個神秘人士帶著蒙國皇族的信物來找她,竟是想自願幫她順利留下豐裕朝。作為交換條件,假扮她的女子必須由蒙國來準備,而她只需在離開的當日儘量拖延時間便可。若換作平時,她定以為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然牽扯到君落月的事,她便是一萬個答應了,巴不得留下便不走了。
只是再如何拖延,也得有個度,她知道,葉梓軒會這麼說,肯定是前廳那些人等得不耐煩了。然而,那傳信的蒙國人也說過,計劃過了今日便不奏效了,她若再想脫身,便是難如登天。
是以,她這會兒只能儘量壓著聲音,假裝虛弱的在屋內說道:“太子哥哥,既然寶辰陛下親點王爺替我們送行,今日若是不走,便是明著讓羽國做出失利之事。煙兒亦是明理之人,這會兒若是任性不走,定要叫所有人難堪的。所以,太子哥哥且再等煙兒片刻。”
葉梓軒微微皺眉,他見不到葉紫煙的人,然光聽她的聲音便是不妙,擔憂之餘,連忙又問:“煙兒,你的聲音……莫不是身體不適?如此的話,我便與月王爺商榷一下,待給你看過太醫,修養個幾日再走也不遲。”
“不要!”葉紫煙在屋內嚇得臉色一變,聲音便徒然變了調,倒比先前精神了很多。她知露了餡,趕緊又壓著嗓子細聲細氣的說:“太子哥哥,煙兒、煙兒只是貪吃,多吃了些辣的。不礙事,忍忍便過了。”
葉梓軒是何等聰明之人,葉紫煙說的這般隱晦,他也大致猜測了是因為月事所致,面露一絲尷尬,卻仍是不確定的問道:“煙兒,這般上路也是不妥,更何況我們尚需在馬車上顛簸個數日,你……”
只是,葉梓軒話還未說完,葉紫煙卻語氣一變,微帶驚喜的道:“太子哥哥,不用了,我們即刻啟程。”原來,就在這時,綠蘿已經隨著那些穿著大理國侍衛服的蒙國人,扛著一巨大的木箱從廂房的後窗翻了進來。
葉紫煙朝來人比了個噤聲的姿勢,又與葉梓軒好說歹說了一番,讓他確信著自己無事。
葉梓軒雖仍有疑惑,卻也只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