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快些起來吧,他們都來我們房好久了,你再不起來我們可真的要趕不上景點的班車了呢?‘我終於有些迴歸現實了,側目向他們看去,趙文磔拿著遙控板無聊的調換著頻道,再看朱若於翹著二郎腿發呆似的看著手裡的東西。唯獨沒見到劉奇,我正要發問,突然間我看清了朱若於手中所拿的正是那張照片,我驚恐的猛然從被窩中跳將出來,奪過照片丟向遠處並且一把抓住朱若於領口嘶吼著追問劉奇的去向。瞬時,整個房間的空氣凝結在了那裡,三人呆若木雞的看著我。時間就此停頓了三十秒。喀隆隆,馬桶抽水的聲音打破了僵局,劉奇拖著拖鞋從廁所走了出來,‘怎麼啦?一夜不見想我啦?連屙個便便都不行啊?‘ 我眼見劉奇正常地出現在我的面前,緊抓衣領的雙手便鬆開了,整個人癱坐在床沿,嘴裡喃喃道:“我做夢朱被照片裡的惡魔吃了,劉奇變成吃人魔,其他人都消失了。”他們四個面面相覷,突然間暴笑聲充斥了整個房間。舒奕蹦蹦跳跳跑過來抱著我的頭笑道:“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好愛你,咯咯咯”。再看他們三個人都捂著肚子厥倒在床上或地板上。我也笑了,大聲地笑了。看來笑聲能驅散一切恐怖的陰雲。
這幾天的天氣非常好,路上也很順利,我們甚至捨棄公車一路徒步穿越山巒小徑,別有一番風味。可是我卻一直不能全身心投入到大自然中去,因為我褲子口袋裡有一枚銀幣和兩枚銅幣。我一直很困惑,既然那是真的,為什麼他們都不記得?為什麼我的手臂又沒有什麼異樣了呢?為什麼我們會突然出現在天凱酒店呢?太多為什麼把我的腦子攪的異常混亂。“乾脆不去想他”,我這樣想著,時間也就飛快的過去了。
公司的假就要到期了,這次由我去購買回程的車票。再次來到火車站,我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去看看發生這一切不可思議事件的地方。我憑著記憶去找名叫“隕榞居”的飯店,可是呈現在我眼前的並不如我所想,什麼飯店,什麼“隕榞居”根本就不存在,開在那裡的只是一個破舊的網咖,我進去轉了轉,三兩個人在裡面打著魔獸遊戲,並沒有任何異樣。我決不信當時我會看錯,畢竟是如此大的一間酒店啊。我出了門,找了附近賣茶葉蛋的老太問情況,老太也有點昏昏沉沉的,說好像以前有家酒店開在這裡,我買了她所有的茶葉蛋,她頭腦又突然清醒了,唾沫橫飛的跟我講這家酒店的事。酒店的確兩年前開在這裡,老闆是個女的。老太一邊說一邊添油加醋說這個女的頭髮黑長黑長的怎麼怎麼漂亮,穿的怎麼怎麼樣奢華,這些我不關心的一概從我耳中略去,我只關心飯店。原來,店是女老闆的情人投資開的,好幾年下來相安無事,可後來情人的老婆不知怎麼知道了三天兩頭來鬧,那女老闆也吵著鬧著要他離婚跟她過。最後女老闆居然割腕自殺了。老太還特別強調那天警察破門而入的情形,那女人斜靠在竹椅上,穿著白衫,血一直流到門口,恐怖極了。我的腦子嗡嗡的,就像閃光燈般閃過朱若於被白衫黑髮的女妖纏住頭顱吮吸的樣子。老太還在說,說什麼以後沒人敢來吃飯就關了店,再後來又怎麼怎麼的開了網咖。我噁心極了,不想再聽下去,不管不顧的逃開了,身後傳來悠長的呼喊“小夥子,你的蛋~~~”。
見鬼,難道這是巧合嗎?同樣是白衣,同樣是長髮,同樣是已經沒有生命的死物。我是從來不相信鬼神的,可是怎麼現在突然猶豫起來了呢?我頭低著向著不知明的方向走去,轉過了四五個彎,旁邊的房屋建築突然熟悉起來。咦?對了,這裡就是那旅店的所在,我加快腳步想看個究竟。可是眼見的再次讓我吃驚,那裡哪有什麼旅店,只是一個滿是蒼蠅飛舞的公廁。公廁的看門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頹廢的抽著大前門。我還是不死心就問他是否見過旅店。他一臉的不高興,我忙遞了包金上海過去。“呦~上海煙”他的眼睛也亮了,話匣子也就此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