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大的床上,總是想起她和喬駱勳在達拉斯那短暫的幸福。那時候他已經什麼都知道,只等她親口說出來,只要她說,他就不會計較。可是她還是拼命往後縮,僥倖的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而協議未生效,才是他這次“爆發”的導火索。
顏夕沐,你果然是駝鳥,又蠢又笨的駝鳥。
她第N次撥了邱翡的電話。這次,終於通了。他的聲音挺起來很煩躁,完全沒有曾經的雲淡風輕。她只想催他把協議簽了,從些劃清界限。
邱翡卻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嚷嚷的聲音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中文裹著英文,偶爾還帶出京腔:“你那什麼人啊?再怎麼生氣也該找你麻煩,為什麼牽扯到我頭上?當初可沒人逼迫你,都是你自願的吧?!”
顏夕沐聽暈了,難道是喬駱勳出手了?
“收我的馬場也就算了,現在連我公司都想動,惡意打壓股價,攔了我的供貨商,投行的人也被他扇呼的跟著湊熱鬧,在這麼下去真扛不住了!他媽的,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顏夕沐!
“離婚!你以為我不想籤啊!你以為你自己多有魅力我捨不得你啊?切!要不是我家那個老不死的死咬著不肯放,我早他媽把你休了,老子有要取的人,他媽的不是你!”
顏夕沐聽著他爆粗口,雖然覺得很不應該,可還是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心情舒暢的差點兒從床上滾下來。就是說嘛,他明明愛著那個小朋友,當初妥協的把形婚的招數都想起來了,怎麼會捨得把人家踹了呢!顏夕沐掛了電話,站在床上振臂高呼,手機差點脫手飛出去,“喬駱勳,我不會放開你的!你不要我沒關係,我要你就行。”
22、V章
喬駱勳下了飛機,便直接回公司。這些天他一直在全球各地飛,幾乎夜夜在飛機上度過,時差已經完全亂了。視察多家分公司,同時見了多家有意向合作的公司。
他最早是房地產起家,後來漸漸轉移重心到基建。國內的基建大多被國家壟斷,他便把目光瞄向國外。歐洲的電訊、公路機場,澳洲的通訊和港口,甚至剛在美國談妥收購的rc石油公司。天喬遊艇,若不是因為顏夕沐,他大概不會買下這家公司。中國的遊艇事業才剛剛起步,與國際水平相去甚遠,倒是很有發展前景,可是走上大道之前,是充滿艱難險阻的羊腸小路。不過,他的收購,倒是給羸弱的中國遊艇行業注入了強心針,作為第一家上市的遊艇公司,噱頭夠足,更多的富豪把目光鎖在了這一方前景無限的肥肉上。
喬駱勳不提顏夕沐,陳特助更不敢妄自開口,多次想提醒他回電話,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這些天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公事上,把幾個月要做的事情,壓縮在半個月之內。縱是他平時有運動,身體還是覺得吃不消。上了車便疲憊不堪的閉著眼睛,頭輕靠在座椅背上。
車裡靜的近似無聲。喬駱勳輕聲嘆氣,薄唇翕動,“她在幹什麼?”
副駕駛的陳特助暗自喘了口氣,終於肯問了。
“顏小姐退了酒店客房,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居室。她和關總申請留在京城辦公,天喬大廈有預留的遊艇公司辦公室,前幾天她已經搬進去。”
聽了陳特助的話,良久他才道:“嗯。她有什麼需要隨時補齊。”
“是,喬先生放心。”
顏夕沐請了上午的假,去看望老教授。他去年退休,住在京郊的一個獨門小院裡。老教授祖上全是文騷名人,他父親曾經是蔡老的好朋友。而據老教授說,他家和喬駱勳的外公家是鄰居,他算是看著喬駱勳長大的。
顏夕沐來的時候,老教授正在花圃裡鬆土。看見顏夕沐並不意外,倒是數落她不懂禮數,回國這麼久都不知道來看看老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怎麼能把比父親都重要的人拋諸腦後。顏夕沐放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