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阿妮亞」這個代號目前只有降谷零和澤田弘樹知道,他們都不會經常跟松田接觸,也不會隨意透露, 應該還沒關係……
「嘶——」正走著神,手腕內側突然傳來一陣微微刺麻的尖銳痛感, 瞬間喚回了她分散的注意力。
滿意抬手蹭了蹭自己留下的牙印, 捲髮青年重新直起身,帶著點惡作劇得逞的笑意看向她:「回神了麼?」
松田君,你為什麼可以如此自然地、用冷酷帥氣的臉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啊。
「關於那瓶酒的禮物, 」目光飄忽一瞬, 下意識抽了下手卻沒掙開,理矢忍不住輕咳一聲,「其實我可以用其他東西換掉的。」
「不要轉移話題,重點根本不在酒。」
十分了解這傢伙在語言技巧上的伶牙俐齒,松田陣平根本不給她顧左右而言他的機會, 微微傾身直視看去:「告訴我,你是嫉惡如仇、熱血上頭的正義笨蛋嗎?」
「……不是。」雖然但是,理矢覺得這句話有點過於耳熟了。
捲髮青年毫不放鬆、繼續追問:「那麼, 你是覺得如果告訴我、我會對你的事情置之不理、棄之不顧嗎?」
「……我沒有。」理矢迅速搖頭。
不過這種完全一問一答的對話太過被動了, 她不適應地微微後靠, 想要解釋:「松田君,可我並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用苛求自己肩負必須保護我的義務……」
「……因為沒有誰能夠對另一個人的生命完全負責,你想要這樣說?」松田陣平十分流暢接上了。
不得不承認完全被猜中,理矢張了張口,無奈頷首。
看著黑髮女人抿緊的唇線,松田陣平輕呼口氣,神色緩和下來,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但是我還是會感到擔心,你也明白吧。」
「說起令人不放心,」他微微苦笑,「理矢,明明說著會信賴我、卻還是想要靠自己拯救一切,你這樣的態度才最沒法讓人放心啊?」
她陡然抬眸,卻發現竟有點無法反駁。
因為有著骰子,所以一直懷著不會真正出事的態度,並不在意可能的威脅……這樣的做法,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來說,是否太過分了呢。
「就算想要追求真相、也不能不顧一切地被正義感驅使,不要輕易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可以這樣答應我嗎?」
單手還放在她的肩上,捲髮青年嗓音低沉地敘說著,忍不住更靠近了一點,深深望進眼前清透碧綠的眼眸,溫和而執著地向她索求一個承諾。
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之內,理矢避無可避、心情複雜地迎上這雙坦率到懇切的明亮黑眸,然後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怎麼會毫不動容呢。
目光相觸的瞬間,她幾乎瞬間明悟了先前在另一個世界沒得到回答的問題。
這份好感與喜愛、這份突然察覺的陌生心情,是否存在來自另一個自己的影響……並沒她以為的那麼重要。
對於面前這份赤誠之極、毫不掩飾的熾熱情感,她清晰感受到自己雀躍著、迫不及待想要給予回答的第一反應,而這,已經是足夠的答案。
該說不愧是自己的眼光麼,真是非常、非常精準呢。
在逐漸加速的心跳聲裡,她終於主動偏轉開了眸光,輕輕嘆息出聲:「才不是什麼正義感啊。」
她早該意識到的,若非異於常人的好感,為什麼會唯獨對這個人格外上心呢。
並非什麼滿心正義,或者說正好相反,正直溫和的外露性格、只是「警察」這份職業帶來的自我約束,本質的她其實根本不關心無關緊要的人死活。
之所以願意耗費時間精力、主動完成虛無縹緲的面板任務,她的目的從來很明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