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的標誌。
鍾無影,二十三歲,祖籍河南欒川縣,光緒二十五年洛河發洪水,隨父母逃荒到了安慶。十八歲進了巡防營,熬了五年連個把總都沒混上,家裡窮的叮噹響,連老婆都娶不起。巡防營一個月的餉銀是一兩四錢五,扣除伙食、床鋪錢之後,就剩下點銀渣子了。就連這點錢也往往被上司喝了兵血。每天靠著沿街叫賣水煮花生米和滷菜貼補,才算是勉強養活了老孃。
柴東亮一百零八騎大破安慶城殺了巡撫朱家寶之後,將原先的巡防營留強汰弱,身強力壯沒有惡習的編入安徽**軍第一旅,其他人要麼是到蕪湖工業園當工人了,要麼是打發進了警察局,鍾無影就是那個時候進的警察局。令他沒想到的是,警察局的待遇真不錯,巡警六塊錢一個月,他混了個巡長一個月九塊。而且更加令他欣喜的是,安徽土改優先給淘汰下來的巡防營和新軍士兵授田。
日子終於了盼頭,鍾無影乾的格外賣力,雖然暫時還娶不起老婆,但是已經和小東街的風騷寡婦小鳳勾搭上了。童男子初嘗**的滋味,哪裡會覺得夠?小鳳也是久曠之身,倆人**燒起來就沒個完。
昨天夜裡,鍾無影向老孃撒了個謊,藉口去警察局值夜又溜到小鳳家裡。一夜恩愛纏綿自不必說,直到雞叫頭遍天已經矇矇亮他才穿上衣服戀戀不捨的離開。冒著大雨往家走的時候,他不住感嘆良宵苦短,更埋怨親孃心狠嫌棄小鳳是寡婦,不許她進門。否則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來往了。
走到街道拐角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一隊穿著破衣爛衫扛著各種老式武器的兵從遠處走來。鍾無影躲在牆頭後頭偷看,發現這些人神情緊張,而且人銜枚馬摘鈴,樣子很是鬼祟。而他們去的方向正好指向安徽**軍的南大營。
這些人不曉得有多少,足足兩刻鐘才全部透過,後面一大隊包著紅頭巾臉上畫的花裡胡哨的人,令鍾無影的心都懸起來了。這是淮上軍中的神兵啊,這些人都畫了符咒喝了符水,據說是刀槍不入
壞了,淮上軍偷襲安慶鍾無影的腿都嚇軟了。
等到這些兵走遠,他本想抄小路想跑到南大營報信,又怕來不及,於是掏出警局配發的六子轉輪手槍鳴槍示警。打了三槍之後,他就跑到警察局向頂頭上司局長老杜報信。
沒想到老杜一直不陰不陽,坑坑吃吃的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急的鐘無影直冒汗。
“杜局長,都督待咱們兄弟不薄啊,這個時候不出力,都督回來之後咱們怎麼交代?”鍾無影苦苦相勸。
老杜一直不說話,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成了鋸了嘴的悶葫蘆了。老杜心裡也有本帳。他原本是安慶巡防營的遊擊,當官多年家裡很是趁幾個銀子,城裡有買賣,鄉下也有幾百畝的好地。柴東亮當都督之後,要把地分給淘汰下來計程車兵和流民。而且是先分當官人的土地,如果不肯將田土換成債券和股票,就要被罷官。老杜無奈之下,忍痛割愛把土地換回了幾張擦屁股都嫌硬的紙片。
老杜恨不得一槍把柴東亮給斃了,但是這不過是心裡想想罷了,偶爾在軍諮府見到柴東亮,他連大氣都不敢哈一個。
沒想到老天有眼,淮上軍居然趁安慶空虛打進來了,這豈不是天賜良機?老杜有個堂兄在淮上軍是糧臺,有這麼一層關係,就算是安徽都督換了人,也不會動他分毫。杜局長打定了主意,索性坐山觀虎鬥
“局長,不能等了,咱們三百多人槍,能給大營幫把手的。您不是打算看熱鬧吧?”看著杜局長陰死洋活的樣子,鍾無影的怒氣湧了上來。
杜局長一拍桌子道:“我是局長還是你是局長,給老子滾出去,還反了你了**母親的,誰給你的膽量,讓你在老子屋裡鬼喊鬼叫的?”
鍾無影從小喪父,是寡母含辛茹苦養大的,聽見老杜張口罵娘頓時火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