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細節令柴東亮很感興趣,一般人中彈之後首先是看傷口,而這個人則回頭張望,那麼說明他很清楚自己是捱了黑槍,甚至有可能知道開槍的人是誰。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柴東亮問道。
四方臉小兵仔細的想了想,又搖了搖頭,站起身剛要走,柴東亮把他叫住問道:“裡面有人打你們嗎?”
小兵搖頭道:“沒有,就是吃不飽,大冬天睡在地板上,晚上冷的很。”
柴東亮的臉陰沉了下來,陪同審訊的陸軍法庭的軍官的心立刻就懸了起來。這位祖宗豈是好惹的?敢拿槍頂著陸軍總長黃興腦袋的主兒,誰不怕?
柴東亮壓著怒氣,和顏悅色的對四方臉小兵道:“你先下去,我馬上就派人給你們送點吃的用的。”
小兵帶著哭腔道:“都督,真不是我們乾的。”
柴東亮堅決的點頭道:“我信,我的兵不會無故惹是生非,你們放心,咱不惹事也不怕事兒誰敢冤枉你們,我替你們出頭,誰敢欺負你們,天王老子也跟他沒完”
說罷,眼角的餘光掃了陸軍法庭的軍官幾眼,他們忙將頭扭到一邊,避開柴東亮噴火的雙瞳。
柴東亮一擺手:“你先下去吧,再委屈兩天,我就帶你們回家。”
聽見回家倆字,四方臉嗷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把柴東亮的心都哭軟了,恨不得立刻就砸了陸軍部監獄,把關押的所有第一旅士兵全都解救出來,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衝動,越是情況不明朗,就越要冷靜。
接連詢問了幾個士兵,基本情況都是如此,尤其是和小班長一起擋在銀行門口計程車兵,更是眾口一詞,看來他們沒有撒謊。
最後出來的是眼角有顆痦子計程車兵,他也大致講了情況依然和大家沒多大區別。正當柴東亮有些失望的時候,眼角有顆痦子計程車兵戰戰兢兢的道:“都督,有個事兒,我還吃不準,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柴東亮微笑著點頭,示意他不緊張,然後輕聲的問道:“你說吧,說錯了也不要緊。”
痦子兵沉思片刻道:“都督,那天我好像在圍攻銀行的人群中看見何三爺了。”
柴東亮一愣:“何三爺是誰啊?”
“就是原先咱們安徽新軍管帶何足道大人的堂弟啊,後來何足道大人不是被你委任為團長了嘛,再後來他就不見了,何三爺也不見了。”
柴東亮眼前一亮,安徽新軍改編為安徽**軍第一旅的時候,管帶何足道和巡防營的遊擊張廣成被委任為兩個團的團長,但是副團長和營連排的軍官,都是由傾慕**的熱血青年擔任,這倆人等於是被架空了。後來鄺海山也提醒過柴東亮,說這倆人失蹤的蹊蹺。柴東亮壓根就當回事兒,感覺這倆人不過是遊戲中的NPC,無足輕重的人物罷了。
莫非是這兩個人被架空了之後,心裡不痛快故意來找自己的麻煩?還是他倆想重新奪回第一旅的兵權?
如果是找自己麻煩,那他們就錯了,柴東亮從來不怕麻煩,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就不從了,如果是想奪回兵權那就更錯了,現在第一旅已經被大換血,所有軍官都參加了軍官養成培訓,柴東亮自己還親自給他們上過幾堂理論課。當然教材都是透過書友群提供的,現學現賣罷了。
下一步,柴東亮打算在安慶搞個陸軍學堂,自己親任校長,把軍隊所有的軍官都收為學生,這樣的一支全部由嫡系組成的軍官團體,誰能挖的動牆角?
這倆傢伙雖然不算聰明,但是也是官場上泡老的油條,這點形勢他們還看得懂,斷然不會幹損人不利己的傻事兒。。。除非,除非他們背後有個撐腰,而且這個撐腰的人勢力還不小
柴東亮嘴裡咬著鉛筆,痴痴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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