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本里面都說了,壞人擄了人,一般不會給俘虜吃什麼東西的。現在不吃,過會兒就該餓肚子了。
秋濃見自家姑娘這個時候還吃得下飯,更愁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開,卻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蒙著臉,露在外面的面板顯得粗糙且黝黑,眉毛也濃厚得很。
女子見車廂裡擺著的一個空碗兩個空盤子,整個人都驚呆了,這種情況下還惦記著吃飯的小娘子,她周琴還從來沒有見過!
周琴咳嗽了兩聲,故意粗了嗓子,語氣有些兇狠:“下車,要麼乖乖聽話,要麼我拎著你們走!”
逃跑是不可能的,周琴輕功那麼好,自己腿短,秋濃又胖,哪裡跑得了!又想著剛吃飽,拎著走說不定會勒著胃,徐其容便非常識時務的帶著秋濃老老實實的下了馬車任由周琴推著往前走。
前面竟是一個清幽的園子,徐其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高大的女人,心裡猜測著她的身份,最後實在猜不出所以然,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周圍環境上,把走過的路都記了個一清二楚。
周琴見徐其容和秋濃主僕二人老實,心底越發吃驚,現在的小娘子膽子都這麼大了麼?而秋濃見自家姑娘這麼淡定,還以為自家姑娘心下已經有了逃跑的妙計,因此越發不敢有什麼動作,生怕壞了徐其容的妙計。
院子裡的花草樹木都修剪得很整齊,顯然這裡是有人住的。然而,這一路走來,徐其容和秋濃並沒有看到第四個人。周琴有些寡言,一路上一言不發,等徐其容和秋濃再次面面相覷時,兩人已經被關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裡面。
屋子真的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連凳子都沒有一張,周琴走之前還順手拔走了徐其容和秋濃頭上的珠花、簪釵,沒給她們留下絲毫能充當武器使用的東西。
秋濃壓低了聲音問徐其容:“姑娘,咱們怎麼走?”
徐其容詫異,比劃著問秋濃:你能開啟這門?
秋濃搖頭。
徐其容攤手,連門都打不開,怎麼走?
也沒等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一個嬌俏的女聲由遠及近:“琴姐可厲害了,她出手,向來都是手到擒來的。公子你就放心好了,有了這徐五,徐二想不聽話都難,擺平易家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徐其容豎起了耳朵貼在門後面聽,臉色晦暗不明,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是衝著易家來的。
然後便聽到有人腳步踉蹌了一下,一個公鴨嗓子的男子驚問:“什麼?你們抓的是徐五?誰讓你們抓徐五了!”
那女子聽了這話有些不滿,再開口語氣就有些不悅了:“這不是省事兒麼!本姑娘還不是為了你們行事便宜!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然後徐其容便聽到一個有些稚嫩,卻有些威嚴的聲音說了兩個字:“放了!”
把徐其容和秋濃抓來的周琴不高興了:“做什麼要放了,好不容易抓來的!尤其是那個胖丫頭,提著她翻牆,差點兒就沒站穩掉下去了!”
主子發了話,公鴨嗓子開口更有底氣了:“沒聽見嗎?我家主子說,放了!”
“你……”周琴氣結,轉頭去看自家小姐。
那嬌俏女子柳眉倒豎,跺了跺腳,對周琴發脾氣:“沒聽到公子說放了嗎?”
周琴再不甘願,也只得答是。
徐其容又驚又喜,整顆心都爬滿了狐疑,心下猜測著外面幾人的身份,卻怎麼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不過,既然是衝著易家來的,回去問問姐姐,說不定能知道一些端倪。
徐其容一邊想,一邊跟秋濃把耳朵貼門後貼得更緊了。那公子忽然就壓低了聲音問周琴,具體說了什麼,徐其容和秋濃一點都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