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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頁

裴漠跟在她身後。因他是未來的蕭國公,亦是最有可能成為東唐駙馬的人,出現在這,也無人敢非議什麼。

大理寺卿呈上來一個盒子,盒子的雕花上泛著慘綠的銅鏽,與先前在亂葬崗挖出來的那隻如出一轍,顯然是同一人所做。

大理寺卿一拱手,為難道:「二位殿下,這盒子不知是什麼機關製成,錘不爛劈不開,屬下拿它沒有法子。」

「一群廢物!」李瑨斥道,「去將長安城手藝最精湛的開鎖匠尋來!」

「我來吧。」裴漠朝前一步,凝視盒子開口道,「此乃深宮機密,不方便被外人所知。」

「你?你能行麼?」李瑨擰著眉坐在椅子中,雙腿不耐地抖動,頗為不信的樣子。

李心玉微微一笑:「皇兄且放心,第一隻盒子就是裴漠開啟的。」

裴漠不語,只翻掌從袖中摸出一根金髮針,插-進鎖眼的機括中,小心地擰動。

我的發針?李心玉摸了摸髮髻,隨即好笑:難怪總覺得頭上少了點什麼,原來是被這小子藉機私吞了。

燭影重重,風雨瀟瀟,機括的聲響在大殿清晰可聞。不稍片刻,只聞『咔噠』一聲細響,盒子開啟,一隻紅腮血唇鬼眼的人偶吐著舌頭彈了出來。

這隻人偶束髮穿衣,做男子打扮,與先前那隻寫有婉皇后生辰八字的女人偶顯然是一對。

人偶胸前依舊扎著發黑的銀針,用硃砂寫著生辰八字,唯一不同的是,它胸口寫得是皇帝的生辰八字。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眾人臉上或憤怒或驚悚。

「二月廿三?」裴漠的聲音打破了沉寂,「陛下的生辰不是二月廿五麼?」

李心玉沉默了一會兒,解釋道:「父皇真實的生辰日確實是二月二十三,因父皇生來體弱,皇爺爺怕有小人藉此詛咒父皇,便聽從太史局占卜的建議,將父皇的生辰往後推了兩天,對外宣稱他是二十五的生辰,只有少數幾個親近之人才知道他真實的生辰。」

裴漠問道:「有哪些人知道皇上的真實生辰?」

「我,皇兄,母后,禮部和太史局也知道,還有……」如靈光乍現劃過腦海,李心玉瞳仁一縮,繼而道,「父皇大婚前,會將自己的生辰八字與女方的合在一起占卜吉凶,是為『問名』,所以……」

「所以,姜妃也知道皇上的生辰。」裴漠輕聲補充。

話已至此,銅盒又是從姜妃的墓穴裡挖出來的,真相已不必多說了。

姜妃死前用巫蠱之術詛咒皇帝皇后,又與韋慶國的謀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如此心術不正之人,何以為妃!」大理寺眾卿匪夷所思,皆是攏袖長躬道,「臣等必將上奏,嚴懲姜氏惡妃!」

「盒子底下還有東西。」裴漠如此說著,朝李瑨道,「因外臣不能帶刀入殿,還需借太子殿前侍衛佩刀一用。」

李瑨揮揮手:「用吧用吧。」

裴漠借來了刀,一刀斬斷人偶底座的彈簧,再一刀劈開機括,盒子應聲裂開,一本巴掌大、半寸厚的小冊子掉落在地。

或是久遠,且姜妃生前經常翻閱的緣故,冊子泛著黃,邊緣起著毛邊,有些破舊。

裴漠拾起冊子,翻閱一番,又放在鼻端輕嗅,再三確認無毒無暗器,這才放心地送到李心玉面前。

冊子扉頁,『玄機錄』三個端正清秀的楷書清晰可見。

「《玄機錄》?聽起來像是研究機關秘術之類的。」李心玉如此說著,翻開冊子第一頁,笑容漸漸斂去,隨即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心兒?」見李心玉神色大變,李瑨好奇地湊過腦袋來,望著冊子上略有些模糊的字跡念道,「『丁酉年三月初七,韋郎說他心悅於我,可笑至極……』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