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瀅打算在去採石場接回伏大郎前,先把手頭上的事情都給整理完了再去。
她向何叔何嬸打聽過了,去採石場一來一回起碼得四五天的腳程。
要去那麼久,送去吳記食肆的涼粉也就只能交給伏安與羅氏,還有伏危那處了。
伏危來做涼粉,然後再由羅氏與伏安一同送去村口。
最後便是朋來客棧小二阿福那處了,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她今日去了吳記食肆,一入鋪子,陳掌櫃便忙喊了她過去說:“昨日,上回來過的那個小夥子來尋你了。”
虞瀅忙問:“說了什麼?”
陳掌櫃:“倒是什麼也沒說,但我與他說了你今日會來,他便留了話說今天過來尋你。”
虞瀅點頭時,又聽陳掌櫃說:“不過昨日他來的時候,面上是帶著喜意,你託他之事,十有八九成了。”
虞瀅眼神微亮,心頭也多了喜意。
在等小二的時候,虞瀅想到要去採石場,自己人生地不熟,什麼都不清楚,還是得先了解。
看了眼店鋪裡邊還沒有客人,陳掌櫃似乎也不忙,虞瀅便去問了。
“陳掌櫃你在玉縣也是見多識廣的,所以我想問一問,去採石場贖人要注意什麼?”
陳掌櫃聽說餘娘子要去採石場贖人,先是一驚,但隨即想到陵水村世代基本上都是從別處流放來的。
而且罪人之後服役的役期都要比普通人家的要來得長,再者去的地方都是那等最苦最累最危險之地,修城牆與採石這些苦役幾乎都是他們來做的。
前些時候聽說大赦,陵水村大部分的人都被赦免了,但因世代貧困,所以並未聽說有人從陵水村搬出來。
“餘娘子家中誰在採石場?”
虞瀅也不瞞他,說:“是我的大伯兄和大嫂,還有好幾年的役期,想最近去把他們贖回來。”
陳掌櫃聞言,忙問:“那這冰膏不弄了?”
虞瀅回道:“我家夫君會做,他做好後,會讓人送來的。”
聽到餘娘子第一回提起自家的丈夫,陳掌櫃還是有些好奇的:“平日怎只見餘娘子,不見餘娘子的夫君?”
虞瀅笑了笑,委婉道:“他略有不便。”
見餘娘子沒有細說,便大概知道有什麼難處,陳掌櫃也就沒有多言,而是說回贖人的事宜。
“我雖沒有特意去了解,但平日多有縣衙衙役到這食肆用食,再者東家也有親戚在縣衙做差事,倒是也聽過一些。”
說到這,陳掌櫃壓低了聲音:“東家的表叔就在衙門做事,所以我們這食肆才沒有那些個地痞無賴來鬧事。”
而後想了想,又道:“你贖人的話,得先去縣衙把役銀交了,到採石場免不得還要再交一些雜七雜八的銀子,所以這隻準備役銀是不夠的。但這世道到哪裡都講究一個人情世故,若在縣衙熟人幫忙辦事,便不會走那麼多的冤枉路。”
虞
瀅深知熟人好辦事,古往今來都是一樣的,故而也壓低了聲音問:“那要如何才能搭上線?”
陳掌櫃拇指與食指略一摩擦,虞瀅見此,心中瞭然。
她問:“那大概要多少銀錢打通關係?我這可能拿不出太多的銀錢……”
陳掌櫃問:“幾百文能否拿得出來?”
虞瀅一聽,點頭:“這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陳掌櫃道:“再擺上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到時候他送去公文時與你們同去,也會幫你們走通關係,採石場的役差可不敢得罪縣衙的衙差,到時候估摸著再交一百文就夠了。”
虞瀅露出為難之色:“這銀子倒是能拿得出來,只是我夫君不大方便,所以我一個婦道人家,總歸不大好擺席